群起而攻。
李冰生怕老头子今天身体不适抑或是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难为他一整天都蹲在家里守着。
下午结束了画廊里间课室的学生指导。陆幼凝一脸疲惫。离了阮洁的陪伴,昨晚她睡的并不稳。夜里还梦见儿时的旧事。
那个小人儿抽抽噎噎地对着她哭,小小的身影穿透朦胧的时光朝她奔袭而来。
兀地醒来,那张挂着晶莹泪珠的小脸犹自仍似浮现在眼前。
卷了卷了空调被,抬手拉下旁边空出的雪白枕头用肘弯揽在怀里,侧脸埋了进去。尽可能的填满此时夜深人静的空冷寂寥。
一双幽深浓稠一如海平面的眸子叹息似的静静阖上。
人无法永远都做个独居动物。最怕便是你有颗需要被温暖的空洞洞的心。
寂寞不耻,孤独无谓。只是午夜梦回的你不要惊觉空空荡荡的只剩自身一人才好。
怀念她的味道。
牛奶的芬甜,烟草的微醺,又似水仙的清扬。
“陆老师?”
“嗯?”路幼凝怔怔地回神,学生已在眼前唤她。
回国后,她马不停蹄地足足奔走了一个月来寻找合适的店面。最终租下如今的这一爿。
隐在繁华闹市中的一分清净。
特意留出一个稍大的后室做为油画教室。
门关上,自成一方悠闲世界。
有喜,有怒,有哀,有乐。更有童年学画时那一抹稚嫩身影晃着两条藕节般的小腿陪伴在身旁。弯弯的月牙荡着两线狭长眼尾,时而安稳,时而不耐。
还有每当结束课业时,那两只漆黑的瞳里映着的喜悦。
解了学生的提问。路幼凝也收拾了一下,对店员交代一番,自己先行离开。
下午阮洁那个蹩脚的已经临时出差在路上的电话,让她不安不妥,敏感的捕捉到一丝不对味。
驱车来到公婆家里,准备探个究竟。
门铃响起。
糟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阮邵在门镜后喃喃嘀咕着。回头冲着客厅内的母女俩口型外加手势比划着。
你媳妇来啦,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