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着。
“只是心疼你,不想你难过。”
阮洁这才稍稍安了差点忐忑到七零八落的心肝脾肺肾,小心发问:“那你怎么一直哭?”
“傻子!你难过,我就更难过。巴不得你的难过都转到我身上来。”
阮洁黯然。
幼凝,你才是最傻那个......
你给我一滴泪,我便看到你心中所有海洋。
一夜再无话。
八点多一些时间,陆幼凝起床,为了不吵到熟睡中的阮洁,特意跑到了外间的浴室洗漱。昨晚已用热毛巾敷过的眼睛还是略微红肿。没办法,今天上午还约了个客人,陆幼凝只好开冰箱拿了生理盐水做面膜来舒缓。
换好衣裙,阮洁仍在沉睡。攥着被角的手指显得用力,眉头凝着。陆幼凝见状,身子抵在床沿,一手搭在阮洁指背上握着,一手环过阮洁前额,动作轻柔地亲吻,直至阮洁舒展。
小家伙儿昨夜哭坏了,也吓坏了。
退出房间,掩了门。保温桶里的上下两层温着水煮蛋和牛奶。记得吃午饭,我中午可能赶不回来——便签一枚。
已是七月的天,上午的空气带着丝丝阴郁,滞着湿热。
十点半,相约的客人进门,道明来意。工作人员端了水来,在男人浏览墙壁上名家画作的间隙,进入里间画室寻陆幼凝。
陆幼凝把前两月客人订好的油画和人抬了出来,给男人检查无恙,打包好。又陪着闲聊了一段时间,那人方才离去。
约莫着十二点左右,陆幼凝拿起手机,打算问问阮洁起床没有,不要耽误了下午出门。
工作人员又进来找她,询问道:“陆姐,外面有个女人看了好长时间了,我跟她搭话,也没怎么理我。你要不要出去看看?”
陆幼凝点了点头,表示好。偶尔也会有这类客人,直到老板出来才肯彼此交谈。这种人一般肚子理都是有些墨水懂行的,自负些,不大愿意和所谓跑腿儿的开口。
那女人驻足在一副陆幼凝的画作前,细致入微地端详着——油画上是一个青葱少女模样,安静舒适地倚坐在午后浓绿的树荫下,似在恬淡地小憩。只不过那侧脸被投射下的斑驳光影打得恍惚,耐人一寻究竟。
柳意对油画算是有些研究,只见她嘴角一勾露出个会心的笑——这画者淋漓尽致的用情还当真是透彻。让人看着,如饮香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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