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真的很吃力啊。
在我十二岁那一年,望着母亲拿着洗衣的木槌又将一名陌生男子打晕在院中后,我终于暗暗下了决心。当夜,我将长发束成男子发髻,用布条紧紧缠住了刚刚开始发育的胸部,作为医者我知道这样很不好,但我顾不了那么多了。我想我已经厌倦了漂泊,我希望能在下一个地方安定下来。翌日清晨,我换上了从隔壁阮秀才家偷的青衫布衣,背着爹留下的药箱,在娘亲无比惊诧的目光下大步朝着都城燕京的方向迈去。
那一天,娘亲意外地很安静,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就连我由于打瞌睡不慎把药箱摔落在地上都没有骂我。甚至很温柔地对我说了声,小心点。
所以那天晚上我压根没有睡着,心里总觉得不安。果然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听到娘亲坐到我的身边,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脸颊,轻声说着:阿全,这孩子到底还是像你多些。
阿全是我爹的名。
听娘说,爹生前在燕门关还是有点名气的,人称妙手回春的‘小华佗’——林全。
虽然我和娘四处漂泊,但却从来没去过燕门关。
我一直很向往,据说站在燕门关的城墙上,就能看到关外的景色。大漠孤沙,长河落日。但小的时候,娘亲总说我还没长大,所以还不是时候。可现在又说,已经晚了,去了也没用,不如朝都城燕京的方向走罢。
我不知道娘亲到底是以什么来判断早晚的,她一直没细说,我也没敢多问。因为每次提及,娘亲的脸上总会露出一种我看了也形容不出的表情。有点狰狞,有点扭曲,但又很悲伤,很凄凉,总之让人感到莫名害怕。
我是从小就没了爹,娘亲也不喜欢我。
娘亲总说,我的命不好。出生还不到一天爹就死了。最闹心的是,我的名字还是仇人给取的。不过娘亲也一直没说仇人是谁,也许也死了罢。总之除了骂我的时候,娘一般不怎么唤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