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主任有条不紊地安排后续工作:“小邓,你去让家属签字。胡易道,你开车去机场接。许脉,准备进手术室。”
郑主任边说边拨号,电话接通后,马上向院长汇报。
心脏从供体摘下后,放进冷冻运输箱进行冷保存。对比肝脏和肺,心脏耐受冷缺血的时间较短,上限只有6至8小时,缺血时间越长,对器官的损伤越大,直接影响到受体的移植效果,也就是生存率。
去掉移植手术的用时,真正留给器官转运的时间并不多,对于跨省市长途转运来说,时间更紧张,可以说是争分夺秒。
胡易道和另一位副主任医师开私家车去机场,近四小时后,打来电话:“接到了,我们现在回去!”
郑主任、李主任,还有院长,都坐在电脑前看手术直播,掌握进度。郑主任接完电话,打开双向对讲的麦克风,向手术间内的人转告这一消息,让他们做好准备。
从一附院到机场,不堵车的情况下大约要一小时,无缝接力,时间刚刚好。
然而二十分钟后,胡易道再次打来电话,汇报了一个糟糕的消息:“主任,回程路上遇到车祸了,我们的车被堵住了,完全动不了。”
“快联系交警!跟他们说我们车上有移植器官,等不了!”郑主任着急之下提高音量,院长敏锐地发觉异常,示意他开外放。
安静的环境中,胡易道的声音经扩音器放大后,显得更焦虑:“交警已经来了,正赶上下班高峰期,又在修路,单车道,堵成一锅粥,说是起码还要堵半小时。”
那就是说,最少还要过一个半小时,心脏才能送到。
郑主任通过对讲机问:“病人情况怎么样,能撑一个半钟吗?”
许脉清冷的眸子望向摄像头,罕见地给出了消极答案:“撑不住。”
一片沉默。
大家都知道,病人心衰得有多严重,全麻后频发心律失常,随时可能死在手术台上,完全是麻醉医生和主刀医生硬扛到现在。
闵玥握起拳头,直勾勾地看着显示器中的画面。那个姑娘静静躺在手术台上,已经开好了胸,只差最后一步,就可以换上一颗健康的心脏,开始崭新的生活。
明明已经到同个城市了,最后九十公里,心脏却过不来。一年多的等待,难道只能功亏一篑吗?
所有人眉头紧锁,心情压抑得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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