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打电话叫救护车的顾轻轻转过头看他。

“……好吧……”他无奈地笑了一下，看起来伤口鲜血的流逝似乎超越了他的估计，他皱起眉，痛色终于爬上了他的脸。

“那……我能吻一下你的指尖吗？”景天行伸出手，是舞会邀请姑娘跳舞的姿势。

“不愿意……”唯安眼泪止不住地掉，却还是没忍住把手放进了那只沾满鲜血的手里。

“谢谢。”景天行低头，苍白的唇色似沾未沾地吻了一下她的指尖。

忽然，江水另一侧的群山中有一颗烟花“咻”地一声笔直飞上了墨色浓沉的夜空。

那枚烟花轰然绽放，依然是少女一般的粉色——从浓粉，到淡粉，再到浅白。

唯安忽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雨势已经小了下去。

21号在来的路上说过，“大雨”是这个世界终章的主旋律。现在主旋律逐渐收尾，意味着故事也即将落下帷幕。

“但是……”唯安对21号说，“谁能告诉我……”她看着捂住腹部却依然对她眨着眼的景天行。

“……他为什么还没死？”

“宿主，没人说结局会死人啊。”21号无辜道。

“……”唯安吸了一口气，缓缓站起身，俯视着坐在地上的景天行。

“怎么样？好看吗？”景天行在不断炸开的烟火中对唯安说，“本来是我来的时候紧急安排的，想在今天送你的礼物，现在……算了，没想到顾轻轻比我来的早。”他看向烟火，“现在送给你们俩了。”

唯安还是沉着脸看着他……的后脑勺。

顾轻轻走过来，“救护车已经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