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秒才勉强看到了一个黑色的影子直直扎向她身旁的虎彪。那影子一闪而过,快如闪电,虎彪的惨叫声猛的炸响在暴雨中。
随即,唯安落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顾……你……”虎彪的声音卡在胸腔,最后一口气堵住他的喉管,旁边负责撑伞的小弟吱哇乱叫的屁滚尿流,虎彪靠着轿车的车前灯缓缓往下坐。
“还……还我……”唯安看到他的胸前插着一柄黑伞,那黑伞仿佛很重,他双手都扶不住那柄长伞,伞的顶端是一柄不折不扣的凶器,那长锥深深地扎进了他的胸口,从这个深度能看出,出手之人必然果断而狠绝,动作利落而迅速,毫无犹疑,准备一刺毙命。
他靠坐在黄而亮的车灯前,浑身鲜血,表情狰狞而痛苦,含着恨和不甘,牙齿全是鲜血的颜色,像个无人型的兽类。
“……妹妹……”
这或许是他最后一句遗言。
顾轻轻单臂搂着唯安,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脸。
那只手上沾着血迹,抚摸的动作给唯安苍白的脸上抹上了一抹鲜血。
一滴雨水滴在上面,那丝血迹迅速融开了。
“……安安,怕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