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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越来越远,泯灭在了风里。
本应在石堡中的梦婆,乘坐一团由异虫组成的坐骑,飘落在独孤烟的身旁,欲要伸着枯槁的手指去触碰她怀里的人,却被独孤烟冷冷地拦住,薄唇溢出的字,像是一个个冰坨。“她不是不死之身吗?”
梦婆收回一层皮裹着的手,缩在了宽大的黑色衣袖中,声音缓慢嘶哑,令人背后发凉:
“她若留,谁也赶不走。她若走,谁也留不住。”
字字句句像刀子一样戳着、划着独孤烟的心,见着她神色痛苦万分,继续道:
“你和她相见的第一眼,便注定是一场劫;你和她相伴,不过是一场破碎的幻境。忘了吧!”
梦婆说着话,摇头叹息,这多么熟悉的一幕啊!真是人越老,关于年少时的梦啊,就愈发地清晰、缠人,令人爱恨难得!
梦婆走了,就像没有来过一样,重新回到了石堡中,透过那一扇窗户,眺望着不知名的远方。
独孤烟就这样坐在地上,静静地抱着风碎烟,埋首在她的颈窝,低低抽泣,细碎而压抑。
许久才道:“今日,我接你回龙城,可好?”
她的耳畔,似乎出现了一道熟悉至极的声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