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即是如此,便请张大哥亮招。”
颜絮欢话音落下,身后的兄弟们齐刷刷抽出泛着寒意的大刀。不管前方是多么强大的敌人,他们的步伐亦是不会后退半步,想要夺镖,那就踏着他们的尸体吧。
“哥哥,他们为什么要杀我们?”
“因为,我们家挡着别人的官路了。”
两名小少年在刀光剑影中一问一答,蜷缩在马车上,通过掀起的车帘,目露恐惧的看着眼前残肢断臂,血肉横飞的一幕。
而他们身边的是要走马上任的太守大人,一双深如大海的眼眸,望着外面的腥风血雨,平静无波。只有在眼神扫过那抹矫健轻盈的身姿时,才会露出些许光亮,他真的没有选错人,上官家的镖局,果然值得信赖。
上官墨一如既往地跟在上官淡的身边,替她格挡下所有明枪暗箭,好让她可以最大程度杀敌,而没有后顾之忧。
一场厮杀,从早上延续到日头高悬,地面上铺就的皑皑白雪早就浸染成妖冶的殷红色。
庆幸的是,上官家的镖旗依旧稳稳当当插在镖车上,未移分毫。
“清点人数。”
“是。”
手脚全乎的伙计们,开始清点人数,有伤的治伤,死亡的找全肢体,摆放在一边,只待最后一把火烧个精光,至此长埋异乡。
“我输了。”张玉林口吐鲜血,半跪在雪地上,此时身体全靠那柄染血的长剑支撑着。
颜絮欢看着满地尸骸,只是淡淡说道:“我们都输了。”
“说得对...说得...对。还请上官姑娘,在我坟头,洒上几坛好酒,能让我们这一帮兄弟在九泉之下,最后畅快痛饮一次。”
“好。”
张玉林得到颜絮欢的答复,爽朗地笑了,抽出长剑,利索地抹向脖颈处,喷薄的血珠溅在颜絮欢冰凉的脸上,打湿了细长的睫毛。
待伙计们将一切收拾妥当,深坑中燃起熊熊大火,将一方天地映得通红。颜絮欢如约在深坑一圈洒上了仅有的十坛驱寒美酒,便策马领着重整的镖队继续前行。
因为身受重伤,上官墨不得不听命颜絮欢老老实实坐于马车内休养,可双目却时刻不愿从最前方那人身上离开。
也许,是因为她是她的影子,而她是她的主人。
也许,是因为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