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这场面,度若飞爱不动也恨不起,心如乱麻,毫无办法。忽地,凌乱成雪花屏的脑海辟出一条路来,让她想起自己成功对付度珍宝的经验。
要强硬,要狠心。
度若飞咬牙,尽量冷酷地说:“你可以和我睡一起,别的都不做。放开我,再闹我就把你扔出去。”
度珍宝又眨了几下眼睛,收住眼泪,张口放出了她的手指,笑着说:“好啊,我听话。”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雌雄公母男女鸡的手榴弹!
感谢joe、鞥的地雷!
第47章
度若飞睡得很沉,很不安稳。
这是个矛盾的状态。
两个月如履薄冰,三天绝命狂奔,精神与肉-体都消耗到了极限,回到安全所在的她急需一个彻彻底底的踏实觉,让熬到干涸的脑袋从昏天黑地的睡眠中,一呼一吸间补充养分。
她几乎是一闭眼就陷入深深的睡眠,不由自己控制。
但是有一根弦还在绷着,不肯放松,她在深睡眠状态中仍然感觉得到它。它一端勾在她心脏上,另一端不知道连在哪里,心脏每搏动一下,它也跟着颤出细微而单调的乐音。低弱幽回,萦绕在她心房,任她使劲往睡眠更深处躲也逃不过。
只好忍耐着,尽力去忽视它,先让自己好好睡一觉再说。
忍受得久了好像也习惯了,它的存在也不那么扰人了。度若飞呼吸平稳悠长,只眉头微微地皱着,沉而不安稳,睡到太阳自最高点慢慢滑下。
睁开眼的时候,阳光透过窗帘照在床上。屋里光线昏暗,有一股淡淡的说不上来属于什么的味道,有点陈旧,像被抹布擦过的木头桌面,有点温暖,像被拍打过的晒得膨胀的棉花被。她怔怔地睁着眼睛,好一会儿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潜意识里知道自己是安全的,因此不想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