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的货色。今天如果来的是旁人,或许可以稍做功夫,打点着要他不要乱说话,怎么偏偏来的是这个老古板?
她心里七上八下,脸上却一丝不显,稳重安详地缓缓在床边坐下,对咏升冷冷道:“你心里如果真有太子殿下,也不会未得允许就乱闯太子殿了。”
咏升似乎早就得到谨妃教导,只管笑嘻嘻应对“淑妃娘娘错怪我了。我是奉父皇的旨意过来的,怎么是乱闯?”
咏善自从咏升进门,就一直静静打量着他,眸光深远难测。见淑妃还要说话,咏善插话道:“又不是什么大事,父皇日理万机,何必惊动他老人家?”转头对向他磕头请安的陈太医温言道:“起来吧。你年纪大了,以后见了本太子不必磕头。”微微笑了笑。
他平常严肃深沉,冷硬无情是出了名的。这一笑,却如平湖秋波般和暖,显得格外温文宽仁。
陈太医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又向前行了一礼,不卑不亢道:“皇上命下官来为太子殿下诊伤,请问太子殿下伤口在何处,为何所伤?”
咏升在一旁道:“伤口应该是在大腿,听说是被刺伤的吧?”
“胡说,”咏善训了咏升一句,语气却并不严厉,脸上还带着一点浅浅的笑容“要是有刺客,早就禀报父皇,禁闭城门大肆搜捕了。伤口确实在腿上,不过原因嘛…”
他看着陈太医,唇角那一抹懒洋洋的笑容极冷,开口道:“说出来实在有些丢面子,我去内惩院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不巧雪里有些断了的枯竹朝上支着,一截插进了腿侧。意外之伤,常得富又是懂得药理的,就没有惊动太医院。”
咏升显然得到确凿消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听了咏善一番说辞,故意皱眉道:“竹子?怎么我听说是刺伤的呢?不管怎么说,伤口一看便知,太子殿下身体要紧,请陈太医看看伤口吧。”
淑妃看着陈太医颤巍巍向前,犹如被猫爪子挠心一样,坐立不安。暗地里拿眼睛瞥咏升,恨不得把这个蠢货连同他母亲一同乱箭射死。
咏善没怎么作声,歪靠在床上。
常得富在一旁伺候,也是一脸肃穆,见咏善脸上发白,料想他躺得不舒服,连忙拿了个小软枕过来垫在他腰下,又蹑到床头另一边,轻手轻脚为咏善揉肩。
一边殷勤伺候,一边斜眼去看陈太医。
陈太医半跪在床侧,请示过咏善,将他下衣撩起,解下小裤,大腿上果然包扎了密密一层白纱布。
陈太医一看,便恭谨道:“殿下见谅,下官要解开纱布,看过伤口,才可以开方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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