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的春日午后,从他握起她的右手开始…
有一天,琳琅满目的彩礼再次占满了客厅,含羞躲上绣楼的姐姐却不见了,握起她的右手教她习字的他也不见了,锁在父母眉间的,是悲伤?是愧疚?她知道的,只是她再也找不到那朵细雨中的白莲花了。
接着,父亲由一个白衣举子有了官职,即将携家眷前往许州上任,贺喜的陌生人一夜间挤破了冷落的门厅。“宋大人,恭喜恭喜啊…”宋大人?应该是父亲吧。“国丈爷,恭喜恭喜啊…”国丈爷?那又是谁?于是带着再也见不到秋的惆怅,她离开了喧嚣的京城。在车马扬起的黄沙中回望那斑驳的城墙,守城的卫兵,流汗的小贩,一批批人闪过少女的眼眸,却没有可以印入心田的那一个身影…
***收起雨丝中的回忆,幼惜继续收拾着行装。翡翠色的缕金百碟穿花萍缎窄裉袄,五彩的刻丝石青银鼠袄,秋白色的蝴蝶鸾凤撒花裙,平日里从不曾留意,不知何时秋竟为她添置了这许多华贵的衣物。
看看摊满一床的衣物,再看看不大的包裹,她为难的笑了:怎带的走这许多回忆与过往?随手挑拣着衣物,一件泛白的裙子映入视线,裙角,尚有若干洗不去的污渍。
募的,刚刚擦干的泪水又润湿了双眼…再次见到秋,仍是一个飘雨的春日午后,只是北方许州城的春天不比京城,冰冷的微风吹过脸庞,依然留下刀割般的痛。
撑起一把旧伞,带着侍女小桃,她瞒着家人偷溜到城后的大江边。奔涌的江流击起惊涛骇浪,拍击着两岸的江堤,震耳欲聋的涛声抨击着双耳,千层浪,万重浪,浪迭浪。
贪婪的呼吸着夹杂着泥土清新的空气,欣喜于眼前宏伟壮观的江色,幼惜像个孩子般抛下累赘的雨伞,尽情的沿着江堤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