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所用衣带为司徒宏裹好伤伤处。
司徒宏静静见他做完这些,才以右手握住自己左臂,面色青白,似有些不支,后退坐在椅子里。再细见那左臂,几日前曾被父亲及自己两次所伤,此时又是鲜血淋淋。
见澍青微闭双目,靠住椅背,象是已无力为自己处理伤患。司徒宏这样看着,觉心口剧痛远胜皮肉之苦,他恍惚着开口:“哥哥又是何苦?”
澍青睁开双目,淡然道:“我也不想瞒你…我见你爹娘实在可怜,澍青自小无父母身边爱护,总羡慕那些天伦亲情,你却生在福中毫不知觉。我不忍让二位老人伤心。…再有我这人从前一向喜好云游四海,也不免处处留情,那些孽缘我虽都记挂在心,却不愿成为羁绊。
你却不同,总想只此一情且生生世世,我颇感重负。”“原来你是惧怕有所担当。”澍青面色平静,答道:“如能淡淡相交,我会记挂着你。”司徒宏在那里怔了半晌,缓慢却是恨恨说道:“一派胡言!”
司徒宏怒视澍青:“自你被我救下,从未与我诚意相待,我也是自己愚笨,视你为知己,被你窥出端倪,便以那心经冷也不可练热也不可练的谎话,将我爹娘支开,然后你心意得逞。时间一长,又觉不过尔尔…”
澍青听着,恹然苦涩一笑,他轻轻答道:“也不必多讲,我如今就是不愿再与你交好,若你对我真心,总该再顺我意。
况且你无论如何,也不能寻回我的心思,不如自今日起我们只当是兄弟。”司徒宏不再答话,他注视张澍青,左手宝剑缓缓提起,直指澍青喉下,澍青无丝毫惊讶,更不躲闪,似轻叹一声,闭住美目,一声不响。
司徒宏目视宝剑之下一条血线自澍青脖颈缓缓而动,将雪白衣襟染至绯色。数次被宏强收入心中的泪水再也不可自控,欲要泉涌,司徒宏猛地收了宝剑,转身,夺门而出,隐隐地似有女子惊叫:“郝公子!”司徒宏也不理会外面早围住的人群,一个纵身,跳下楼去,飞奔出玉亭楼。
***店家伸长脖颈向外张望,远远见一佩剑布衣后生踏积雪,跌跌撞撞往这边走来,不多时,那少年抬腿已进店门,店家见他衣衫不整,还有斑驳血痕,连忙上前,哪料到,这年轻人怒目圆睁,大声呵道:“怎的怕爷爷我没银子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