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静和悦地凝视自己,似是抚慰。宏只得咬牙,将欲出口的话咽下。
澍青与司徒海进屋已有一柱香的工夫,宏在房中实在坐立不定,于是出门,施了轻功,猫腰来到在父母房间窗沿之下,屏气凝神,只听屋中司徒海怒道:“既然你说我家有恩与郝侠士,又何必百般为难我们?”
“我绝无为难二老之意,宏如今已成人,他不过是有自己的主张。”澍青平静回答。“无论如何我决意不允!”
“您以施压印迟的皮肉之痛也未能说服宏,或者用链子锁了他,还是点他穴道,令他如痴呆之人一样苟活能阻止得了他?其实您管不住他的心,倒让他误解您的一片慈爱之情。”静默半晌。
“若看在我们曾在侠士落难之时收留你的份上,我们恳请郝侠士…”冯淑秀的声音。这次,澍青没立刻说话,但很快,只听他答道:“宏与我已拜把结好,滴血盟誓,我不可失信于他。”司徒宏听着心有所动,欲要再听,却是司徒海厉声呵道:“宏儿,回你房去!”
司徒宏只得悻悻离开。虽不能知道父母与澍青又讲些什么,宏心里已深感安慰,想自己并未看错人,澍青果然是一诺千金,重情重义的丈夫。
司徒宏这样越想越觉心里踏实,又有白天里被父亲挞伤,便觉困倦,没一会就昏昏睡去。一觉醒来已尽三更,澍青仍未回来,宏不免担心起来,起身正要出门,却见澍青进了房间。
澍青进门时与宏迎面相视,他似愕然,却立刻掩饰,只淡淡问:“还没睡?”司徒宏见澍青面色灰暗,精神倦怠,再往下看,一只左手连着手臂全包了布条,暗红的血迹已渗透出来。
“是我爹伤的?”澍青微微点头。“为何不躲?!你的武功,我爹他奈何你不得。”澍青只一笑:“他一时怒气,泄了也好,不防事。还是你娘帮我包的伤处。”宏见这般光景,于是道:“不如明晨或者今晚我与哥哥一同走了,外面何等自在快活,再不受这些挟制。”张澍青端坐在椅子上,右手拿着宏送给他的短刀轻轻耍弄,专心致致,然后抬眼对宏道:“不可,若你真这样走了,你爹娘该如何伤心。
他们并非那种不通情达理之人,其实所顾虑的不过是你的安危,他们对我疑心重重,怎放心将唯一爱子交予我…宏,你哪里都好,就是对你爹娘的难处想得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