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
我把纸条塞进肖海的手中:“条别丢了…有点胖,秃顶的就是老陈,你管他叫陈叔…别说咱俩是那种关系,说你救过我的命就行了…”
片刻间,我把所有我能想到的事都说了。我看着肖海瞪着眼睛,微张着嘴,他发出呻吟声:“嗯…我…身上…”他说完拼命地喘气。我突然间脑子里轰的一下,好像所有的血都冲了上来。
我慌乱地在小海的肩膀上乱摸…“啊”我听见他发出嚎叫。我已经摸到了血,可我不明白那血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哪疼…哪疼…打中啥地方了?你说话呀!”我顾不得夺眶而出的泪水,只是冲他喊。月色里,肖海依然睁大眼睛,他哆嗦着双唇说:“左…左边…肩膀,胳膊、身上…”
在他说的时候我已经解开他的衣服,用力往上撕扯着毛衣。我好像弄清楚鲜血来自他的胸部,准确的说是肩膀以下靠近液窝的地方,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其它的地方在出血。
“没事,不是内脏,现在只要能止住血就行…”我不知道是对肖海还是对自己胡言乱语着。我翻出包里剩下的绷带,用力地往肖海的伤处胡乱地缠裹着,但绷带太少也太窄,我无法穿过液下穿过肩头将血止住。
我往我们两个人身上都看了看,我慌乱地脱掉小海的罩裤,用小刀将裤子划开,用自己的身体压住肖海的身体,然后用近全身力气缠裹他的伤口。肖海的惨叫声是那样的大,我想所有的警察都能听到。我记得自己只是流着泪,只是忙着为他包扎。
枪声一直没有完全停止,好像有规律有节奏地时不时响几声。我抱着小海,我听着他对我说:“血还流吗?我不疼了,咱们快走啊,哥我不会死吧?我不想死…”
“别说话!”我抽泣着打断他:“我们马上就出去了。”我曾经打趣176公分高的肖海太矮,可现在我真希望他再矮些,再瘦些。
我背他或者抱起他只能走短距离的一段,最后我只好搂住他,拖着他往公路上移动。此时我早已忘记脚下的死亡之地,忘记周围搜捕我们的警察,忘记有谁会在什么地方接应我们。
我只是凭着本能拖着我的小海不停顿地走…***我在黑暗里看到一辆汽车向我们驶来,车灯好像过于昏暗,根本没有晃到我的眼睛。
我停下来,抱住完全倒在我怀中的小海,透过挡风玻璃。注视着车里的黑暗,我在等车上的人对我喊话,或者对我开枪。车上下来个陌生的男人,他抓住我的胳膊对我说:“快上车”我如同从梦中惊醒,一把抱起小海就往汽车上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