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而不知凌闲云。
柳芫卿对凌闲云的评价是若非真忠贤,便是腹中黑。当然,要柳芫卿相信一个手握大权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会完完全全对寡母幼主忠心不二,除非铁树开花。权力是个什么,它是世上最能够让人迷失本性的东西,可以让最高洁的人变得坠落,也可以让最正直的人变得不择手段。谁知道,在凌闲云孱弱的身体下,藏着的究竟怎样一颗不轨的心。
所以,在正德殿中,当柳芫卿发现凌闲云数次与他对上眼之后,他就找了借口跟着凌闲云出来了。他相信,凌闲云有话对他说。
“晋柳先生……”凌闲云停了脚步,抬头望天,淡淡地开了口,“今晚的月色真好。”
虽然成功地让凌闲云开了口,可说出来的话显然不是柳芫卿想听到的,于是他也抬头望天,对着头顶上的那轮明月,道:“楚国月色,确是别有一番风情,若非凌大人带我出来走一走,我也难见到这般美景,倒是该多谢凌大人才是。”打哈哈,谁不会。
凌闲云转过眼来,凝视着柳芫卿,微微一笑,道:“月色虽美,仍是不及先生光彩。”
柳芫卿迎着凌闲云的眼神,白晰的肌肤上渐渐染上一层红晕。
“凌大人过奖了,明月高洁,世上谁人堪能相比。”
“明月之所以高洁,只因无人能摘,若是唾手可得,谁还会多看它一眼。晋柳先生便是那天上明月,只供世人仰望,可不敢妄生亵渎之心啊。”
柳芫卿连声不敢当此谬赞,垂下眼却是疑惑,不知凌闲云把他捧得这么高,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位身体孱弱的楚国上卿大夫,对他真的慕之如月?还是另有图谋?思虑着,不由自主地又望向凌闲云,却见月华之下,他紫衣如墨,面白如霜,于石径上漫步走着,自有一股高贵气度,举手抬足,赏心悦目般的优雅。
柳芫卿看得呆了,这种士族出身的名门子弟与生俱来的优雅与高贵,是他再怎么努力也模仿不来的,望着凌闲云的背影,他的眼里有一抹火苗跳动着。
“晋柳先生,前面有座凉亭,我们去坐坐,可好?”凌闲云突然转过头来问。
收敛了眼神,柳芫卿一笑,妩媚再现。
“是我疏忽了,听闻凌大人身子不好,原不该勉强你带我在园子闲逛,不如我扶你去凉亭休息会儿。”
凌闲云也不客气,伸出手道:“那就有劳晋柳先生了。”
柳芫卿当下扶了凌闲云,往凉亭方向走去。凌闲云似是过意不去,当下邀请柳芫卿后日晌午到千珍楼一聚,摆酒相谢,柳芫卿似真似假地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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