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澄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女孩平素穿的衣服和被单用的是同一种洗衣液,白肥皂的香味笼罩着他,清淡无比,似乎和她秀美的外表一样?没什么攻击性,却叫方景澄脸颊发烫。
他望着雪白的天花板,思维也变得空白。
身侧的床位开?始塌陷,传来衣物摩擦的细响。
他下意识往旁边让了让,背紧贴着墙面,好?给夏茯留出一片空间。当他拥抱她瘦弱的脊背时,有?一瞬因为涌起?的怜爱之心,觉得自己很像一个母亲,正?在安慰因为午夜噩梦而哭闹的小孩。
但哪有?小孩会这种事呢?
在他说回答“想”之后,夏茯发出一声短促的轻笑。她挑开?他t恤下摆,轻巧地贴住他腰侧的皮肤,也一把抓住了方景澄的弱点。
她还?记得植物园约会的事——
方景澄怕痒。
而更久之前,他在医院处理淤青时,漆黑的纹身如?藤蔓散开?,但腰腹处的皮肤却洁白细腻,如?同未被发现的雪地,连一颗小小的黑痣都没有?。
夏茯缓慢地摩挲那片皮肤,想在雪地上?留下一些痕迹。
方景澄给她的纵容里有?一种难得的自由,可自由不见得是件好?事。
她努力让一切都井井有?条,但却活得很累。脑子好?像里有?一根因为生活绷紧的弦,而方景澄说着想让她开?心,轻轻撩拨它的动作不会叫她感到放松,反倒让它一点点断掉。
我羡慕你一切,连同我交流的勇气?都非常可爱。
可拥有?又是什么?如?果穿上?衣服却还?不够,那下一步是穿上?皮囊么?这感情令人感到羞耻,却意外的猛烈又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