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着形形色色的福尔赛之流掠过他们驶去。辔具、号衣和马衣上的金字在五月的阳光中照耀着,闪烁着;这里有活顶车,敞篷对座车,半活顶车,轻便的两人车和单马轿车,每一部车子的车轮好象骄傲地唱了出来:
我和我的马和我的佣人,你知道,
整个的排场真的花了不少。
可是每一个辨士都花的值得。
穷鬼们,现在来看看你老爷和太太
多怡然自得!哈,这才叫时髦!
这种歌,人人都知道,正是一个出巡的福尔赛最适合的伴奏啊!在这些马车当中,有一部由两匹鲜明枣骝马拖着的对座敞篷车比别的马车驰得特别快。车身在装得高高的弹簧上摇摆着,把挤在车子里面的四个人晃得象在摇篮里。
这部车子引起了小乔里恩的注意;忽然间,他认出那个坐在对座上的是他二叔詹姆士,虽则胡子白了许多,但是决没有错;在他对面坐着莱西尔-福尔赛和她已婚的姊姊维妮佛梨德-达尔第,用小阳伞遮着后影;两个人都打扮得无懈可击,傲然昂着头,仿佛就是他们适才在动物园里看见的两只鸟儿;和詹姆士并排斜靠着达尔第,穿了一件簇新的大礼服,紧扣在身上,十分挺刮,每只袖口都露出一大截闪光绸的衬衣。
这部车子的特点是——因为额外又加上一道最上等油漆的缘故——色采特别光泽,虽则并不触眼。就象一张图画多润色上几笔,就成为一幅名作,和普通的图画迥然有别似的,这部车子看上去也和别的马车有所不同,它是作为一部典型的马车,是福尔赛王国的宝座。
老乔里恩并没有看见他们过去;好儿累了,他正在逗她玩,可是马车里的人却注意到祖孙四个;两个女子的头突然偏了过来,两把小阳伞迅速地一遮一掩;詹姆士的脸天真地伸了出来,就象一只长颈鸟的头一样,嘴慢慢张开。那两把小阳伞盾牌似的动作愈来愈小,终于望不见了。
小乔里恩看见已经有人认出是他,连维妮佛梨德也认出是他;当年他放弃做一个福尔赛家人的资格的时候,她顶多不过十五岁罢了。
这些人并没有变到哪里去!他还记得多年前他们全家出来的那种派头,一点儿没有变:马、马夫、车子——这些现在当然全不同了——可是派头跟十五年前完全一样;同样整齐的排场,同样恰如其份的气焰——怡然自得!招摇过市的派头完全一样,小阳伞的拿法完全一样,整个的气派也完全一样。
阳光中,由许多象盾牌一样的小阳伞傲慢地卫护着,一部部马车飞驰过去。
“詹姆士二叔刚才过去,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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