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家的剩余价值全部都吃尽。
冤有头债有主,裴煦原本没想把所有人赶尽杀绝,但这次之后,肖洛两家该进去的进去,该调查的调查,彻底没了翻身的机会。
那天在会议室里,留下来的人都是裴煦交代过的,下手也是冲着泄愤去的,肖臻和洛康被带走之后甚至来不及进警局,直接先送的医院急救。
吕谨言则是霍朝明亲自带人来提的,绑了自己的亲儿子,霍朝明没道理就这样轻易放过。
大厦倾颓,资本家不会放过蚕食剩余价值的机会。
一群人晕头转向忙了几天,等到收到昏迷了三天的霍应汀伤势稳定要回国的消息的时候,以贺闻冬为首的几个年轻人才想起来——裴煦已经好几天没消息了。
“说起来,裴哥这两天在做什么?”
彼时贺重春提了那么一嘴,贺闻冬从一堆文件里抬头,然后心里一惊,立刻给裴煦打了个电话,后者的情绪在电话里很平静,但当贺闻冬提到霍应汀要回国的消息的时候,裴煦却过了很久才应了一声。
迟钝的反应,以及明显的鼻音。
贺闻冬觉得不对劲儿,立刻推开手头的事情赶到尚城名府。
......
小孩子在经历大喜大悲或巨大的惊吓后总会莫名其妙发起高烧,究其原因一般是神经系统发育不完善,情绪紧张引起激素或神经暂时性紊乱,抑或是免疫系统产生一系列炎症介质。
但裴煦听人说过,老人们往往管这叫做“丢魂”。
裴煦从小情绪稳定,不稳定的那些日子别无他法,但也靠自己一个人捱过来了。
但这一次,霍应汀得救后,裴煦整整发了三天的高烧。
就像是一场姗姗来迟的童年后遗症,在找到了在乎的东西又经历险些失去的惨痛教训后,终于燃起了一把轰轰烈烈的大火,迅速蔓延全身,从骨骼烧到灵魂。
裴煦被烧得浑身都在发疼。
他知道自己只是暂时生病了,却又像自己其实是丢了魂。
他把自己关在家里三天三夜,一句话都不说,一个人也不见。
他闭上眼是被海水淹没窒息的霍应汀。
海浪泡沫肆意,礁石被淹没,裴煦站在海岸边,像是失去了所有的行动力,眼睁睁看着那一只手戴着戒指的手缓缓沉入海底,和漆黑的深海融为一体。
再也没有出现过。
睁开眼,是短暂的劫后余生和庆幸,然后事情未到最糟却已经发生了的无能为力的绝望感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裴煦从未如此痛恨过自己。
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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