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范纯仁讲,要修德,因为‘江山在德不在险’。
吕大防则说,要爱民,只有轻徭薄赋,才能广收民心。
邓润甫则说,当理财,因为只有国用充足,方能备灾备难。
其他人也都是各自进言,说的也是老生常谈的事情。
什么节用啊,宽厚啊,不与民争利啊……
赵煦等他们说完,就道:“卿等所言,皆是正理!”
“只是,朕如今年幼,于天下之事,所知也不多……”
“昔鲁哀公曰:寡人生于深宫,长于妇人之手,未尝知哀也,未尝知忧也,未尝知劳也,未尝知惧也,未尝知危也!”
“朕又何尝不是如此?”
“幸得两宫慈圣保佑拥护,旨意以朕幸开封而亲民政!”
“如此,或许可知百姓之苦,得苍生之劳也!”
群臣纷纷拜道:“陛下仁圣,发德音悯苍生,两宫慈圣,保佑拥护圣躬,必为佳话!臣等唯天下贺!”
赵煦微笑了一下,就看着这些主动跳进了自己罗网里的大臣们。
他轻声道:“只是,朕仅一人之力……而且朕年少,恐知少见浅,虽有开封府贤臣辅佐,却恐力有未逮……”
“所以,朕想着……”
“往后经筵课上,讲完圣人之道……是不是可以,将朕在开封府带回来的一些卷宗、事务,放到经筵上……”
“与公等大臣……卿等贤能……共同商讨、检讨其中得失利弊?”
“如此,既可学以致用,又能集思广益……”
所有人都抬起头来,看着赵煦。
然后集体俯首而拜:“陛下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