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潭州离任时,写信告诉他——潭州永兴场,自以‘胆水浸铜法’以来,月得铜倍之!
永兴场的铜矿产量,已经倍增了!
韶州岑水场,那边也有人说——胆法以来,矿冶得铜,数倍于往年!
于是——广南东路之民,蜂拥而来。
都是为了发财的人!
官家推恩,许胆法得铜减免一成课利。
这一成课利一减,对于民间的百姓,特别是形势户们的吸引力就大增!
王安石根据着这些信息,因此知晓,今年天下州郡各处铜矿矿冶,起码增产了百万斤甚至更多的铜!
一贯铜钱一般重五斤,官钱以七分铜,两分锡,一分铅铸造。
换而言之,光是增产的这些铜,就足够多铸二三十万贯的钱了。
这还只是官府抽的课利和和买的铜料。
民间拿去铸成铜器,进行售卖的铜料的数量,肯定在这个之上。
这还只是今年这几个月的增产。
明年,胆法全面推广、落实,而且采矿人数大增后。
一年下来,新增的制钱,怕不是要达到百万贯之多?
一岁多得百万贯铜钱?
王安石想着,重新拿起了手里的信件。
他看着苏轼信上介绍的那几种海鱼干的做法,尤其是其中一种被苏轼称为:东坡肉炖东坡鱼的做法。
王安石忽然舌头生津,多年没有再次出现的食欲,重新在心头浮现。
于是,他笑了一声:“老夫原来已经动心了呀!”
过去,他是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的。
而现在,这种情况的出现,意味着他修持了接近九年的佛法,已经动摇。
他的心,不再平静。
那曾经犹如一潭死水一样,毫无波澜,对这个世界没有了任何留恋的心思,现在再次摇动。
就像当年,他在江宁得到先帝旨意,起复他入京再拜宰相的时候那样。
他记得那个时候,他在京口的瓜州,仰望着头顶的明月,兴从中来,于是写下的那句诗。
“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
王安石轻轻念着,然后他又想起了,他当年受先帝之命,拜任执政,主持变法前,写下的那首诗:“千户万户瞳瞳日,总把新符换旧符……”
此时此刻,他的心情,也在澎湃。
因为,他通过了各种渠道,得知了各种事情。
譬如,蔡卞、陆佃等人告诉他:当朝中有人想提议,将三经新义和字说,从科举甚至太学中剔除的时候。
来自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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