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流的差遣,连个官身都没有,只能算吏。
但吏也是分级别的。
像巡检这种级别的吏,就属于胥吏中的高品。
若能经营个几十年,再把这个位置传给子孙。
那么,这就是土皇帝了。
潘随将王大枪领到厢房里,请他坐下来后,就亲热的问道:“大枪近来可好?”
“托官人的福,下吏一切安好……”说着,他就将那张文书,教到潘随手中:“官人,此乃本月南关铺保甲兵们支领的粮饷清单,还请您签押……”
潘随接过那文书,随便扫了一眼,就提笔在上面签下自己的押。
一边签押,他一边问道:“听说大枪的浑家给大枪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王大枪拱手答道:“蒙官人的福,俺的浑家确实给俺生了一个儿子!”
想起家里那还在襁褓里的儿子,王大枪就忍不住的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他如今有了儿子,血脉得到了传承,祖先香火也有人祭祀了。
当年,他在汴京城里抗包的时候,虽然嘴里天天嚷嚷着,要娶一个县主。
但其实,他自己知道。
他的家庭条件和他的年龄、名声,实际上已经宣告了他在相亲市场上的死亡。
不会有清白人家的女儿,会嫁给他这样一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泼皮。
哪怕是半掩门里的娘们,想要上岸,也不可能找他这样的人。
她们宁肯带着做皮肉生意攒下来的钱,去和一个刚刚进京的外地难民成家,也不会与一个游手好闲,且好赌成性的泼皮成家。
所以,王大枪心里面清楚,他的命运,恐怕会和他小时候见过的那些在冬天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裹着单衣,坐在那些寺庙前等死的老泼皮一个下场。
在寒冷孤寂的冬雪夜中,倒毙于寺庙道观之前。
等到天亮的时候,尸体已经被冻的邦邦硬。
天亮后,寺庙道观里的和尚、道士,就会出来给他收尸——一张破烂席子,裹着埋到后山。
没有坟茔,也没有墓碑,更不会有后人祭拜。
但现在,他有儿子!
不止有了儿子,而且还有着一大片属于他和他子孙的山林。
他再也不是那个,只会在酒后与人吹嘘‘俺要娶县主’的汴京无赖了。
只是想着这些,王大枪的嘴角,就忍不住的翘起来。
潘随看着这个同乡现在的神情,也是忍不住的想起了,当初第一次看到对方的情形。
彼时的王大枪,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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