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牛之年,芷葳嫁给伊利可汗,成为突厥汗国新的可汗敦。那日,可汗与公主居于大帐之前,袍^灿烂炫人目,诸达官于前列长筵两行侍坐,皆锦服赫然。锋火、人群、美酒……无一不热烈,无一不如意。
芷葳很快从悲戚中恢复了脸色的红润,她似乎成了老可汗最精致的玩偶,被宠如明珠,无人不对她恭谨有加。可汗身边的女人和女儿们对天朝的文明,更确切地说是富庶精致无比地仰慕,常常众星捧月一般地围绕在她周围盘问不休。芷葳说内心似乎一样寂寞,但是一种干爽枯燥的寂寞,不像从前,总是一种阴沉湿冷的感觉。
中原帝国的人们相信阴阳调和将风调雨顺,公主的和亲将带来两国的和平;草原上的人相信,每一年都各具特色,依他们的观点,牛年战争频仍,因为牛常互相顶架吒我以我的智慧善意地嘲笑着这两者,只是庞大人群的信念似乎具有了无比的力量’硬是变成了现实。
常年杀伐的两国息了烽火,而草原上的亲兄弟倒是同室操戈。燕尹在一场精心策划了很久的针对他的阴谋中败下阵来。
这个男人是个充满霸气的强者,而且是个有谋略的勇者,而他也还仍然是个心思明亮的男孩,他小心防范了在诸兄弟中酝酿已久的冲突,却没有想到他的叔父,那个从小几乎和他同出同进,教会他骑马射猎,比亲父兄还亲的叔父会是阴谋的主使,在完全把握着燕尹的底细和实力的情况下,科罗指挥着燕尹的兄弟们一起给了他一个痛击。更让燕尹没有料到的是,最疼爱他这个幼子的父汗为着防御四周敌人的侵袭,为了这片草原上从未出现过的统一,对这场争斗置之不理,没有采取任何行动,甚至在燕尹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同样是无动于衷。
这个男人还是一个言而有信,言出必行的人。相遇的第一曰,我避开从他白森森的牙齿上耀出来的光芒和他身上莫名其妙的危险气息,在他那可恶的大笑声中离开了他的帐篷,他只是抱着手站在金帐的中央,微微仰着头,他那根华丽的马鞭一直静滞在帐子的一角。
之后很久,除了隐藏在自己的住处,他的目光无处不在,好像除了追随我的踪迹,它再无所用处,有时觉得实在可恶,有时也会想这好像是有生以来遇到的最热烈的一场追逐。他的每一场狩猎,最好的皮毛总是进入我的穹庐;他的每一场出征,最贵重的战利品和最健壮的奴隶也总是变成我的礼物;也听说他曾有过很多女人,但那日之后,好像就都离开了……
对我而言,除了这点看来不难应付的小男人的任性执著,生活似乎明朗而简单,我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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