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恐怕成事后,所有知晓此事的都需要叫他们不会说话。”
皇后说:“你不消再说,本宫省得,本宫自会安排。”
这之后,皇后那边忽然传出种种怀孕的征兆,然后,太医证实了此事,再之后,宫廷里疑声四起。等皇上身边的老人薛贵突然蹊跷地淹死在御花园的池水里,一切就安静了。
我的疑惑不安平息于八王的一纸短信,纸上是寥寥数字:“祝安好。”
于是皇后那边、我这边都归于寂静。皇后有孕,太医说须静养,所以足不出户;我体虚廣弱,太医说须静养,所以也是足不出户;再加上这年的冬天异常地寒冷,也许上天终于愿意施舍我
些庇护了。
我开始越来越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存在,另一个生命在我的身体里不停地长,我吃得很多,可他似乎吃得更多。他越是长大,我穿的冬衣也越厚。
我望着窗外瑟瑟的冬日景象,心下默默念着:父亲,我也要做母亲了呢!不知您在远方还好吗?多想又能回到小时候,紧紧拉着您的手。我便再不害怕。
八王说,他曾派人数次去见我父,使者说父亲曾悲伤愤懑,写下许多怆然不平之声。但终是抚膝长叹之后,辞了朝廷的任命,满面春风般的笑容,带着一众子孙,飘洋过海,重创家业。
父亲为人一身正气,总教儿女一世为人,定要立于天地间,俯仰无愧,要正直坦荡,担得责任。然最终如此良善耿直之人却落得任人践踏’冤屈难诉。
我想父亲的不平是为了自己一生辛劳奋斗就无端端化为乌有,为了自己和家人吃下的这所有苦楚,为如此冤情却任人宰割而无还手之力,为这周遭毫无清明,皆是漆黑险恶。
八王还说,父亲对使者说:即使遭此困境挫折,一生无所憾’唯独伤心连累了儿女。
我大恸,父亲啊,这便是我的父亲。养我育我,无所为报,到头来父亲心中反是觉得愧对了我们。
那时的我身处绝境,无能为力,而最能保护我的父亲如今靠谁来保护。心中淌着血,不敢想,不得言。没有人不像一只贪婪的秃赞、吸血的蚂横。我除了愤怒,还有什么。对着那庞大的机器,如此渺小,唯有向上天请求,却又不可臆测天神的意志,只是伏下五体,祈求若有可能,让我多受些磨折,多吃些苦痛,若是责罚,该当事在我肩上,只求让我像太阳一样光热,像春风一般微笑的父亲平安归来。要我许下怎样的誓言,对着七尺头上,我都愿意。神意面前可有交换,若有,我愿拿出所有。
遇到多少不平,看到再多险恶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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