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已逐渐脱去秀美的痕迹,满身凌厉的气势将谢珣逼退一步。
“抛开个人私怨,即便是我也不得不欣赏你的才华。我可以帮你平了你母亲的事,让你彻底地成为庸者,没有后顾之忧地去搏功名利禄。他日整个大周必将握于我手,到那时,谢珣,我允许你一展所长,成为我的臂助。”
“不惜掩盖身份也要进青云书院,你不就是为了重振谢姓?我给你这个机会。”
“代价是?”谢珣死死盯住这个并非信口雌黄的年轻人,握紧拳头。
“离我的盼盼、离秦明远一点!他可不是你能高攀的!”
“如果我拒绝?”
“呵,那便归家嫁人生孩子去吧,你母为你寻了户不、错的人家呢。”七皇子嚣张地、势在必得地、高高在上地说。
威逼之,利诱之,好手段。
……
山雨骤降,雷声炸响。
谢珣坐在小木屋廊下,斜倚着门沿。
他仰头任雨丝飘进发中、衣中,突然回想起有个人给他写过一副字。
他写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一言道尽平生所求。
谢珣练字很认真、很刻苦,“上善若水”里小水塘子被他“池水尽墨”了好几回。
某个人给他赠字“王右军再世。”
学舍的莲花开了,某个画画很烂的人好不容易超常发挥一次,画出了石花先生都赞赏的莲图。
画中莲池边露出半截洗得发旧的衣角,上题“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全班品鉴后又被强行挂到他的墙上,美名其曰“画艺出师礼”。
互相暴露真实性别后,相处尴尬,那人又给他写字——“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
……
一直被珍而重之的卷轴随意散落在谢珣身后木廊上。
谢珣看见身穿儒生袍也好似鲜衣怒马一般的某个人冒着雨,目光灼灼地分花拂柳而来。
丰神俊朗的挺拔少年走到他身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朝他伸出手:“今天是两年零一天了。班助、子瑜兄,你、不要回去嫁人,同我一起再想想办法,好不好?”
谢珣漠然地把目光转到这个人身上,弯了弯嘴角。
“多谢你的好意。”他平静道,被掐破却感觉不到半分疼痛的手掌心渗出液体,青筋掩在袖中瞧不见半分端倪,冰冷的雨滴落在脸上,渗到已经没有知觉的心脏上。
“不过,已经不用了。”
他的袍角边,白色的空瓷瓶轱辘轱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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