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夫人怕儿子分心,怕给儿子添麻烦,就拒绝了,说在家等他的好消息。
陆桑榆也是卯足了劲,要争口气,留在京城。
没错,他的目标就是长久留在京城,不想再回淮州那个是非之地了。
陆桑榆早前就想着用手上的银子,先租一个小点的房子安置母亲。等以后俸禄多些,再买个大房子给母亲住。
虽说陆家不穷,家里也是有些产业的人家,但那毕竟是陆家的银子。
陆桑榆想用自己亲手挣的银子来养母亲。
他的母亲是天底下最温柔最善良最美丽的女子。
在淮州那地方,因着母亲年轻美艳,又养着他这么大个儿子,被那些想吃绝户的亲戚用污秽不堪的语言侮辱他们母子有不伦关系。
母亲十分坚强,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心脏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
母亲叫他不用分心,用功读书比什么都强。
陆桑榆那会子还小,哭泣道,我听不得他们那么说你!
母亲却笑,温柔地说,“傻孩子,这世间,有的人长嘴,除了吃饭,就是以到处污蔑人来表现自己高尚。其实内里却是畜生不如。你又何必跟畜生不如的东西一般见识?”
后来母亲再也不穿颜色鲜艳的衣裙,因为人言可畏,依旧怕别人说她穿得花枝招展勾引他这个名义上的儿子。
陆桑榆的大伯曾当着许多人的面说,“谁知道你们母子俩晚上是不是拱的一个被窝!”
那是陆桑榆第一次怒发冲冠,磨刀霍霍,要砍了大伯的头。
母亲紧紧抱着他的腰,不让他去。
母亲泪流满面道,“桑榆,不要为了这么个烂人毁了自己的前程!你杀他容易,可你也毁了!你毁了,就等于我也毁了,我们这个家全毁了!”
陆桑榆在灯下忆着当初的场景,红了眼眶。
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其实,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只要一想到母亲若是没被救下来,就这么被人污了清白,吊死在屋中,他就觉得自己会发疯发狂。
陆桑榆六岁进陆家,母亲那时候也才十七岁。
六岁之前,他过得动荡无依。亲生父母是流民,一路走一路生。一路生,一路扔。
一家子走到哪,散了几个卖了几个都数不清。
陆桑榆就是在一场大雨中,跟家人走散。他一边哭一边在街上找人,因他全身脏污,所有人都绕着他走。
唯有那个女子给了他一块糕点。
他小小年纪便是知道,只有跟着她才能活下去。
他天天猫在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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