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还没热闹起来的南锣鼓巷响起“叮叮当当”的声音,安五爷又出车了,他的三轮车把上系着一排铜铃,百米外就能听到清脆的响声。
安五爷今年63岁,身板硬朗,皮肤黝黑,短短的一层头发露出了白茬。
天热,他敞怀穿一件中式盘扣褂子,前襟别一只古铜色怀表,阔腿束口裤,白底黑面功夫鞋。
去年形势好些了,安五爷又重新成为走街串巷的三轮车夫,
一晃三十年过去了,他从“小安”变成了“安老爷子”。
眼看着锣鼓巷从贵族府宅变成寻常人家,他的人生随着胡同的变迁跌宕起伏。
蹬了大半辈子车,他还是不肯歇下来。
这就是他的念想。
“老爷子又出车啊!”
“呦!安老爷子!”
“老爷子身体挺好啊!”
“还行!”
“老爷子快歇着吧,挣那么多钱嘛使啊!”
“我留着下小的儿!”
胡同里住了一辈子,街坊邻里谁见了谁给打招呼,骑着车老远看见就摆手,过去大家叫他安五爷,一过六十,都改口叫老爷子。
南锣鼓巷南北走向,东西各有八条胡同,对称排列。
从南口一进,左手边第一条胡同福祥胡同,是安五爷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右手边第一条胡同炒豆胡同,是安五爷现在停车待客的地方。
在这里,能把车光明正大地摆在胡同口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附近的一位工商管理人员说,炒豆胡同平时就有八个三轮车夫,只有两位有营业执照,安五爷是其中一位,其他“黑三轮”都只能藏在胡同深处。
虽然如此,他并不是生意最好的,岁数大了,没有养家的压力,不着急挣钱。“老爷子是尊称,都叫你老爷子你得有老爷子的样子。”
今天天气挺热,阳光暴晒,青砖路像要冒出油来,下午四点多,四个女大学生要坐安五爷的车逛逛这老京城,这是一个大活。
安五爷一思量,他摆手叫来另一个车夫,“姑娘,我要下班啦,你坐他的车吧。”
天气热,出来游玩的少,那位车夫一天没开张。
“这些孩子都是外地来上学的,我家里有老有小,不容易,我这是饿死的骆驼比马大,不差这一个。”他对这位车夫解释道。
这位车夫其实也知道怎么一回事,安五爷这是在照顾他。
于是他笑着回应道:“得嘞!五爷,您老甭说了,我明白的。”
安五爷从不到街口转悠着拉活,打小在这转悠,他平时就在这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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