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一道墨色阑衫的颀长人影就已在毕恭毕敬作引的小吏身后,坦然入了官廨旁边的一个偏堂。
好些正因酷热稍稍走神摸鱼的官吏无不悄悄透过窗口张望,除了那腰带系的很紧,引得城中男儿一时效仿的冠军侯萧砚,又是何人?
不过尤让人注意的是,其身后还并有一个略显瘦削的三旬文士,亦只是平静而入。
“陛下给假君侯半月,明日又是中秋灯会,按照老夫所想,君侯该没有时间来崇政院才是。”敬翔已经坐定,掩上茶盖,只是淡笑出声。
“愧不敢当。”萧砚却是先正色行了一礼,才摆了摆手,道:“献捷过后,我怎么也该早些来拜见敬相才是,岂料俗务杂多,一直拖到了今日,去府中拜会,却知敬相日日都在崇政院,遂才来此扰了敬相公务。”
敬翔笑声抚须,自不多言,而后看向那一三旬文士,“不知这位是……”
“却忘了给敬相介绍。”
萧砚指着后者,笑道:“幽州韩延徽,韩藏明,我能够顺利平定燕地乱事,这位可是功不可没,今日特来引荐给敬相。”
韩延徽便叉手行礼。
“下官见过敬相。”
“河北名士韩藏明,早有耳闻,这半年来,你的名字在军报上也着实不少见。”敬翔笑着摆了摆手:“韩学士与君侯皆是国家重臣,不需多礼。”
其实敬翔早就知道韩延徽并不能算是朝臣,那一列诸如翰林学士等等不过都是虚职,并没有实际差遣,就算领了这些官位,也不过只是有了一个正式身份罢了,主要还是为萧砚的幕僚,不能列入朝臣之位。
但就算只是萧砚的幕僚,如今已然是炙手可热的人物,朝堂上的大佬和萧砚划清界限,但下面的小官小吏可是极力想攀上冠军侯的大腿,冠军侯本人见不着,自然会把心思打在韩延徽身上,加上近来韩延徽又忙于安置归德军上下的活计,一时也算是略有薄名。
不过今日萧砚亲自向他引荐,恐怕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而萧砚也直接单刀直入,道:“献捷之时,归德军好在有敬相解围,不然萧某也没有今日之耀,故当初向敬相许诺之事,便自该依诺行事。”
他指了指韩延徽,继续道:“不过敬相也知道,萧某乃武将,居汴京的时日定不会多,前些时日陛下就已打算让我去铲除玄武山天师府,过完中秋许就要动身,所以这所谓‘银行’的事宜,便当由韩藏明与敬相单独负责。”
敬翔却是突然皱眉,打断道:“天师府?老夫怎未听闻?”
萧砚亦是一愣。
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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