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盏放下,殷洵撇开头,避过榻前美娇娘的目光灼灼,“刚可是吓着你了?”
姜菀抿唇未言语,从袖口掏出一方绣了绢蝶的手帕。
她执起那血肉模糊的手腕,手指把帕子叠成条形,从那手腕下小心穿过,再轻手包扎起来。
“若是疼就.就喊出来,反正我也不会笑话你。”姜菀埋头,沙着音,有些哭腔,“这是我自己做的药帕子,泡了药汁的。这会儿用来包伤口刚好可用,你别嫌弃。”
殷洵半靠在床榻上。听着耳畔那细微的哽咽,他撇了头过来瞧她。
火烛时而摇曳,将榻上虚影照得晃荡,也多了些温存缱绻之姿。
小姑娘额前有些碎发,娇小的鼻尖儿还泛着红,时不时吸溜一下子
她.可是哭了?
手腕伤口包扎好了,殷洵正要把手抽走,便觉得手肘处猛然一疼,牵动了伤口。
他“嘶”了一声,蹙眉抬首,却发现刚还哭鼻子的小姑娘正凶巴巴彪悍瞪着自己。
殷洵不明那其中意味儿。
他滚了滚喉咙,正欲详问,怀间倏而撞进来一处柔软,紧紧搂着他的腰身。
姜菀搂着殷夫人,差点儿一把鼻子一把泪的哭。
她真伤心,不是逢场作戏。
“你这女人!莫不成是牛脾气?我这都已经把手腕给割破了,你怎么还下那么狠的嘴啃自己呐?你瞧瞧这手腕叫你给啃的,旧疤还未好,又添新伤?”
“我说邀你来烟云洲是看看风景,好好照顾你的,你怎么不听话还乱给人家添堵啊?”
她双肩埋在殷夫人怀中簌簌颤抖,嘴上的话那是一点儿不饶人。
殷洵微怔,后知后觉明白自己正被怀里的小丫头片子狠狠训诫着。
愣神时,他手腕一软,那被手帕包起来的伤口被她抚摸过。
“疼不疼?”姜菀抬袖,蹭了下鼻子,两眼直勾勾盯着那又被鲜血染红的帕子。
殷洵闻声,许久才吐出一字,轻飘飘地,“.疼”
姜菀真想狠狠在殷洵那受伤的地方用力一戳,叫这女人好好涨涨记性!
疼还啃自己这么用力?这是把自己的肉当成香饽饽了么?
“该!”她骂。
殷洵没忍住,忽而笑了。
美人展眉,如星云化散,熠熠生辉。姜菀一时看呆,但又觉得自己这会儿还不能对殷夫人有个好脸,她得再凶凶她才解气!
“你笑甚?”
殷洵说不出个理由来。
他笑或许是心里高兴?又或许是她这副小模样愉悦了他。
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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