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书还未到椒藻殿,王皇后已然自缢。
皇帝追悔莫及,再不许追究王皇后是否参与,并摒弃了废后之言,下令封宫,命一切陈设如旧,不可变更,以缅怀发妻。
后来哪怕张氏封后,椒藻殿也没有再启用,仍命之居住在自己旧时的宫殿。
难怪这里既壮丽,又冷清。就像它背后的故事,深情,又残酷。
墙上的杏花疏影图,色调明媚,却微微发黄。卷尾还题着一句杜子美的七言:一片花飞减却春,风飘万……点正愁人。
苏清方心中默默念完,问:“这是先皇后的墨宝吗?”
李羡也将目光投向杏花图,嘴角微莞,眼中却是驱不散的愁,“是。她喜欢杜工部。”
苏清方可惜地说:“书画的话,其实不适合长时间挂出来,会脱色发黄的。”
李羡轻嗤了一声,向后一倚,整个人似躺进了椅子里,浑身透出一股散漫不羁,“他不会在意。”
哪个他?
不等苏清方明白,李羡接着饮了一口酒,语气讥诮:“一年到头也不会来这里一次,装什么深情。人都死了。”
苏清方大惊失色,脱口制止:“殿下慎言!”
都不要说隔墙有耳了,她就活生生站在他面前呢。他就不怕她告到皇帝跟前吗?
哪怕皇帝只有他一个儿子,也不能吃饱了撑的上赶着给自己找麻烦吧。何况他还不是独子。这样妄议君父,苏清方看他是吃酒吃多了。
酒壶倒出的酒水,颜色清亮,显然不是什么温和的果子酒,而是猛烈的烧春。
旁侧的李羡微微抬眼看向苏清方——眉蹙似今日之月,眼瞪如星,满脸忧虑地盯着他手里的酒。
李羡默默放下酒杯,老神在在问:“你怎么在这里?”
“哦,我本来是跟着一个小宫女出来更衣的,不知怎么跟丢了,又不认路,见这里有光就过来了,”苏清方怕他不信,还指了指自己裙子上的脏污,求助道,“殿下能找个人送我回去吗?”
“跟人也能跟丢?”李羡揶揄。
“……”苏清方抿了抿唇,隐去了自己心不在焉的因素,辩解道,“是皇宫里的弯弯绕绕实在太多。”
也不知这话哪里逗趣,惹李羡哈笑了两声,反问:“江南的园林,不是更复杂吗?”
“可是江南的园林没有皇宫大。”苏清方道。
李羡不置可否,起身,与苏清方擦肩而过,似乎要离开。
见状,苏清方失望地叹了口气,想他果然是不想帮一个踩了他一脚的人。
“跟上。”李羡走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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