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灵犀,“叫重新沏来,不要太烫。”
不过须臾,新茶奉上,温热适中。一口入喉,暖胃煦脾。
苏清方却心内怆凉。
娘耶,清明那天她推进水里的鬼,竟然是当朝的太子殿下,还害他感染风寒。
辱没皇族,可诛九族。
那真是太好了。
卫滋,还有她那杀千刀的长兄苏鸿文,可以给她陪葬了。
苏清方苦笑。
可她才十八岁,不想死啊啊啊——
能不能只让卫滋和苏鸿文死啊。
苏清方又偷偷抬眸,瞥了一眼座上太子,见他神色如常,猜想他大概没认出那夜是她。
为数不多的好事了,苏清方暗想,抿了一口茶,试图压压惊。
压不住,脚在抖。
***
一整场面见,苏清方是坐立难安、踧踖不宁,只一个劲低头饮茶,盼着这次拜谒快点结束。
绿茶喝多了,感觉嘴里都在发苦。
李羡和卫源实则没聊几句私事,后面全是国政,一个说一个应,细大不捐。
李羡有条不紊道:“八月的秋闱,离现在已不足半年,还有来年的春闱,礼部要慎重准备,不要懈怠。科举为国取仕,是头等大事,务必保证一切顺利。”
卫源应道:“是。”
“还有六月的夏狩,和往年一样操办,礼仪规章如旧……”
他们还絮絮说了许多话,直到薄暮才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想留他们饭。
从太子府出来,苏清方感觉自己腿都是软的,差点摔倒,一下扶住身边的卫漪。
卫漪惊诧,忙问:“清姐姐你怎么了?”
“坐久了。”苏清方回答,赶紧催促卫漪上车,逃离此地。
坐上卫府香车,苏清方总算松了一口气,靠着靠背,瘫成泥一样。
旁侧的卫漪察觉出苏清方今天的古怪,关心问:“清姐姐,你怎么魂不守舍的?在想什么?”
在想自己的祖宗八辈。
苏清方但笑不答,喃喃自语般问:“你说,太子这个人,记仇不记仇?”
卫漪忖了忖,回答:“记的吧。”
“啊?”
卫漪娓娓道:“昔年太子被废,兵部尚书刘佳趁机参奏太子以权谋私,染指国家重器。太子甫入东宫,就下令查了刘家,亲自监审。刘佳贪饷百万,斩首示众。其余家眷,徙三千里,流放儋州。”
这个案子苏清方也听说了,牵连甚广,前段时间才结的,前前后后查了差不多一年。却不知还有这一层旧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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