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
赵都安拉了一张椅子,坐在床边,将自己遭遇魁刺杀的事说了一遍:
“……我就觉察不对劲,后来想到尊夫人被绑架的事,猜测敌人可能是佯装刺杀我,实际对你动手……这样一来,既可阻拦‘新政’,又可令我失去助力。”
宁总督沉默了下,苦涩中夹杂不敢置信:
“使君……那沈家当真有如此胆量?我方才思量,还是难以相信。要知道,再过一个月,陛下的龙船也该抵达,这个节骨眼,沈家……还是说,刺杀我们的,不是沈家?”
身为漕运总督的他,岂会蠢笨?
联想起白日里,靖王世子的出场,心中也有了猜测。
烛光下,赵都安凝视着这位同样靠女人上位的同僚,他的脸孔在蜡烛的光辉中,忽明忽暗:
“总督,是不是沈家,还重要么?”
宁则臣沉默下来!
是啊,重要吗?
赵都安沉声道:
“于朝廷而言,要推行新政,沈家就是最难啃的骨头之一,靖王府是否出手,都无非是将朝廷与地方豪族间的矛盾,加速挑明罢了。
你坐镇建宁府数年,莫非还对这帮宗族心存盼望?指望其幡然醒悟,顺应大势?
我知你在此地,束手束脚,很多事放不开手做,也没法做,所以我这次过来,除了筹备封禅,便是快刀斩乱麻。”
顿了顿,赵都安盯着这位二品大员:
“你不敢说的话,我来说;你不敢做的事,我来做;你不敢杀的人,我来杀!!”
“我只要结果,就是在陛下封禅前,把这帮大族的脊梁打断!”
宁总督愣愣地看着眼前雄心万丈的年轻人,看着他眼孔中跃动的火光,心有一股热血翻涌。
今夜险些丧生,死在任上,对他的刺激极为巨大。
身为武官的宁则臣又岂是甘心束手的性格?
“赵使君,你准备如何做?”
赵都安伸手入怀,掏出一卷“地图”,借着烛火铺开,上头赫然是沈家庞大的产业。
触角遍及各类生意,以及大量的农田,商铺。
“沈家为豪族之首,只要将其打垮,其余士族自然溃败,但靖王府既出面干预,再强行用漕帮一案,逮捕其族人便困难了。
何况此等粗暴手段,也易引起士族恐惧……反而不好,封禅在即,我们的手段,还是要文雅些。”
“所以,我计划接下来一个月内,你我联手,从各个方面,全方位打击沈家产业……要让庞大的沈家族人们扛不住,去反过来逼迫沈老太君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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