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气,掘一地窖、人立其中,黎明时以目切地、望察四方,水汽上腾、望去似烟,深掘便可得水。”
李泰一边倾听一边点头,这倒也在他所了解的常识之内、没有脱纲。
“如果是燥热地界,水汽不明显,那就要先掘三尺之坑,铜盆、瓦罐、羊绒等放置其中,清油擦拭,先覆干草、再覆细土,等候一日,取视其底,有水欲滴,下必有泉。陶瓦得者,不出三丈,铜盆得者,不出五丈,羊绒得者,便需深处取得。”
陈茂又将这几个器物的作用各自讲述一遍,旋即又说道:“除此之外,另有火辨之法,坑底造火,如果火气蜿蜒而上,便是水汽所滞,若火烟直上,那么此间必然无水。”
他讲解的浅显直白,李泰在听完之后,也觉得自己知识增长。
之前他是真不知道还有这么多寻找野外水源泉眼的方法,说起来虽然简单,但却是常年积累下来的谋生智慧,不免越发有感贺拔胜给他留下的这些人才可贵。
掘井是一个繁琐又讲究技巧的事情,如果最初的地点选择不对,那就只能枉作无用之功。
工人们轮番作业,将一筐筐的泥土从那越来越深的井道里提取上来,陈茂又告歉一声,走出凉棚蹲在一边仔细查看着挖上来的泥土,并不时指点加固井壁。
如此过了一个多时辰,挖掘上来的泥土已经颇见湿气、手攥成团,显然这口井不久便要见水凿成,周围歇息的工人们见状后,也都纷纷拍掌为陈茂的眼力喝彩。
别处等候的工人们得到消息后,也都纷纷将加固井道井底的木板和楔形的砖块运输上来。只要地点选择准确,一口几丈深的大井两三日内就可凿成,若能善加维护,则能造惠左近十几年乃至更久。
李泰坐在凉棚里,听到工人们的彼此打气声,脸上也浮现起笑容。
最近这段时间,因为贺拔胜之死,加上自己也疾病缠身,他是不免生出许多悲秋伤别的矫情,情绪一直不算太高。
但当感受到田野里这些乡人们朴素的喜乐愿景所流露出来的那种旺盛生命力,心里也生出细腻真实的存在感与成就感。
衰老和死去每天都在发生,但只要能立足当下,让自己的行为变得有意义,便不可谓是在虚度光阴。
哪怕现在他还没有强大到左右天下大势,但起码左近的乡人生活因为他的努力而有所改善,这也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
他这里正自感慨,吴敬义已经率着几名外乡人,各自满头汗水的寻来此处,彼此略作引见,李泰也微笑着向这几人略作颔首。
“李郎不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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