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霸着佛寺不成?”李崇冷笑一声,推开小僧,大步闯了进去。
寺中不见知客僧,想必这些秃驴全都侍奉那个贵人去了。李崇大步流星往里走,依着人声而去,寻找主持。
穿过大雄宝殿,走过偏门,李崇迎头差点和几个人撞上。
“哪儿来的楞头?”对方婢女叱道,“知客僧也不把门把严些?”
领头的少女轻声道:“休得失礼。这是临淄郡王!”
李崇这才看清对方正是段义云的妹子段宁江。
丹菲一身素服,呼奴使婢,一副大家贵女出行的派头。李崇只当她就是小僧口中的贵人,淡漠道:“原来是段娘子来进香。段娘子若是已做完了法事,可否叫僧人打开寺门,将外面生病的百姓放进来。他们所求不过一捧泉水,当不会冲撞了你。”
这一番话隐含指责之意,丹菲不禁皱眉。她身旁一个婢子不服气,正要张口分辨,丹菲拦下她,道:“郡王说的是。小女这就去请主持开寺门。”
说罢,转身就往回走。
“且慢。”李崇道,“我也要寻方丈,与你同行吧。”
丹菲欠了欠身,让李崇先行,自己跟在后面。她那个婢子两次三番想说话,都被她用眼神瞪了回去。
李崇察觉,偏头去看,就见丹菲低头顺目地走在身后。她身穿丁香色罗裙,披着一件雪里出锋的白狐裘,头插金玉爵钗,面容精致华美。
那狐裘是段义云送来的,并非用的整皮,而是取雪狐背脊上那一块最油光水滑的皮毛拼凑而成,通体雪白没有一根杂毛,只领子处有用了出锋的黑绒。极是难得又精贵。
段义云在北地征战期间亲手猎的十几头雪狐,也就做了这么一见披风,不留来给即将过门的新妇,而是送了妹子,可见他对妹子是当作眼珠子般疼爱。
丹菲忽然抬起头,两人视线在空中碰撞。少女双目清澄,似乎映着万丈红尘。李崇不自在地别过了脸去。
“段娘子也是为了泉水而来的?”
丹菲道:“小女随公主而来的。公主车马劳顿,在别墅里歇息,我替她来进香,再请些泉水回去。”
李崇嗯了一声,“我亦带了家小前来。晚些会去拜见姑母。”
“郡王带了小县主来?公主定会高兴的。郡王是来为小县主求仙水的吧?”丹菲笑了笑,“郡王一片慈父之心,小县主真是有福气。”
李崇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什么仙水,不过是托个吉利名头罢了。真生病了,还当请医吃药方能好。将希望寄托在这玄乎的泉水上,最终只会耽搁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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