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倒是有脾气了?”长宁拔高了声音,“别以为姑母收你为义女,你就真是贵女了。她还不是要把你送去供人消遣,你照旧是个伺候人的玩意儿!”
李崇听她说得越来越粗鄙,不由得上前几步,打算喝止。他绕过假山,看清状况,胸口犹如中了一拳,霎时说不出话来。
湿漉漉的庭院中,长宁被侍婢簇拥着,身披裘衣,一脸倨傲冷酷。一位身穿柳黄撒银罗裙的少女正跪在她身前,俯身低头,拿着一方帕子在擦长宁裙角上的一块污渍。少女身影单薄,发髻上插了一朵白色的芍药绢花,颇有些雅致文弱之态。
“够了,没用的东西!”长宁不耐,忽然抬脚就将少女踢到一边。
那少女跌坐在草丛中,恰好和李崇打了一个照面,两人具是一惊。
长宁还嫌对方碍事,又要再踢。李崇大喝一声,走了出来。
“住手!欺辱官家女眷成何体统?”
长宁一楞,随即委屈道:“她算哪门子官家女眷?不过是姑母的家奴罢了。”
丹菲回过神来,扶着假山站起来,低头顺目地退开。
李崇看她衣裙单薄,上面满是污浊,清秀的小脸被冻得发青。他心中不禁一酸,柔声道:“你先回廊里去,别着凉了。”
丹菲犹豫地望了望长宁。长宁哼了一声,扭头就带着婢子们扬长而去。
丹菲这才松了口气,抱着双肩,匆匆回到了温暖的走廊里。
青衣素花,楚楚动人。李崇看着丹菲的背影,心顿时漏跳了一拍,眼里泛起柔情。
丹菲一边搓着冻僵了的手,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他。见他看着自己神情恍惚,便知道自己过了第一关。
李崇早就认识自己,却并未多在意她,只将她当作段义云之妹,和崔景钰的表妹看待。如何让他把自己当成一个女人,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子,对她留心在意呢?
萍娘果断道:“学李碧苒。”
“学李碧苒?”丹菲惊讶,“不是说那些东施效颦的女子都无功而返吗?”
“谁要你东施效颦了?”萍娘嗤笑,“你学得再像,也不是她本人。除非李碧苒死了,不然李崇有真货在侧,要个假货做什么?”
“那该如何学?”
“学其神,而不是学其形。李崇爱的是李碧苒的秀雅娇柔、洁白无瑕。你装不来妖娆妩媚,装个单纯柔弱总会吧?”
丹菲啼笑皆非,“好姐姐,李崇可是亲眼见过我搏虎的,他怎么信我突然就变得柔弱无力了?”
“傻丫头。”萍娘点着她的眉心,“至刚则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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