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定是背后有人指使!”韦亨竟然是一口咬定了丹菲的谋逆之罪。
李崇隐隐觉得不对。不过是个意外,怎么会牵扯这么深远。莫非这一切本就是太子或者韦氏的计划。自己和这段氏却是不凑巧地撞在了剑锋之上?
迟疑之际,韦亨已经指使人将丹菲押了下去,“好好审!务必把幕后指使问出来。”
在场众人都脸色大变,心道韦家这是在借机排挤异己了。且顾不得那小宫婢死活,人人都彷徨不安。
李崇身躯挺拔地站立在台阶之下,抬头望着韦亨,目光如炬,森然之中带着一股摄人的魄力。
“韦郎未免操之过急。”
韦亨反笑,“郡王管得太宽。太子殿下都不急呢。”
说罢,簇拥着太子离去。
众人也随着散去,一场盛大的宫宴就此落幕。只有李崇久久地站立在台上,月色下,身影犹如一柄利剑。
丹菲被拖到审讯堂,连口气都没机会喘,就被捆在了柱子上。太子这次怕是来真的,要借机弄死她了。不论她是不凑巧做了枚棋子,还是太子本来就针对她,想拿她的头去逗卫佳音开心。她如今都已逃不掉。
丹菲浑身脱力,倒也不觉得怎么害怕,只是觉得疲倦又失望。自己从蕲州尸坑里爬出来,才苟且偷生了两年,就又要死在政权阴谋之下。还以为自己纵使不大有所为,至少也能平安活到老。没想到还是要早早死。
死了也好,至少可以和爹娘团聚了,一家三口在阴间也其乐融融。刘玉锦如今是郡君,生活无忧。崔景钰……他一个大男人,又何须她来操心。
只是未能再见段义云一面。一直想看他一身戎装,骑战马进京的英姿。她这一生其实无所求,只想报答了他的知遇之恩——现在这恩也已经报了。他日段义云封侯,给她请个诰命,每年忌日好好祭拜她便是。
刺骨的井水泼在身上,激得丹菲浑身颤抖。刑吏并不惜香怜玉,用来抽她的鞭子是浸了水的三股牛筋鞭,一鞭下来,皮开肉绽,鲜血直流。那疼痛就如火燎,深入骨髓。丹菲一忍再忍,还是不禁惨叫起来。
“指使你的人是谁?”
丹菲痛得冷汗潺潺,思索着要不再污蔑一下卫佳音。反正不论她说不说,太子都会捏造个答案来栽赃他想铲除的那个人,那她还不如帮太子妃一个忙,朝卫佳音头上最后扣一盆屎。便是闷不死她,也足够让她臭上十年。
鞭子夹着风抽下,鲜血浸透了破损的衣衫。身上疼得都快麻木,神智也渐渐随着血液而流失。
要不要自尽呢?
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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