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发着一股拒人千里的疏离寒意,言辞也冷硬简短。
“先给我手下侍卫多上些热汤好肉,只因还要赶路,酒就少吃些。我这里上一份羊肉汤煲,醋溜菘菜即可。”
千牛卫中都是公卿贵族子弟,那都是把琼浆玉液当浊酒的,这个郎君却不讲究吃食。驿官心里念叨着,却不敢有所表示,匆匆去了后厨。
青衣侍卫和崔熙俊同桌而坐,道:“郎君也辛苦了数日,也当吃好点。不然再这么操劳下去,身子可受不了。”
崔熙俊淡淡道:“看看外面那些饥民,你我都有吃有喝,又不是纸糊的人儿,哪里那么娇贵?再说,现下还不知道五娘在哪里忍饥挨饿。”
侍卫道:“段女郎贵人多福,必有天人保佑,定会化险为夷。郎君勿要为操心她,而亏待了自己的身子。”
崔熙俊终于哼笑出声,斜睨了手下一眼,道:“阿简,你这张嘴,近来越发圆滑了,跟谁学的本事?”
阿简赔笑道:“能哄得郎君霁颜,便是属下的功德了。倒是郎君您,回京的中途又折返回来寻人,却不肯给大官和夫人去信说明。将来若是让他们知道了,属下等怕是脱不了一顿教训。”
“一路都唠叨着这个,烦是不烦?”崔熙俊哼了一声,不耐烦道,“我已去信说在秦关遇了故友,会耽搁几日。若是告诉家中我又出关,只会让高堂担忧罢了。等把五娘找到,送回京城,也好让舅父和义云兄在九泉之下安心。”
说罢,想到蕲州屠城,高安也兵荒马乱。段宁江一个十来岁的小娘子,娇惯长大,就算有奴仆陪伴,在这乱世中求生也必然十分艰难。
原来崔熙俊去年末来北地游历,顺道拜访舅父一家,而后辞别,打算赶回长安过年。不料路刚走了一小半,就听到蕲州遇袭的消息。
他当即掉头重新北上,还未到秦关,就又听闻了蕲州被屠城,段刺史与大郎殉国。崔熙俊当初辞别时,舅父和段义云同他把酒相送,哪里想到不过短短月余,竟天人永隔。
关于段宁江,有人说她也一起殉国,也有人说她逃了出来。崔熙俊自然把事情往好的方向估计,不顾属下劝阻,毅然出关来寻找她。蕲州的段家只剩段宁江一个尚存希望,是死是活总要给京城段府里一个交代。
跑堂伙计接连不断地把酒菜送了上来,众人吃喝起来。
阿简从随身带着的画筒里取出一张画像,叫来了跑堂和驿官,道:“你这里迎来送往,见的人多,可见过画中的这个小娘子?”
画中正是段宁江的肖像,面如满月,眉清目秀,头戴珠翠,身穿罗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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