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但此刻也不由欣赏佩服她的坚毅和豁达。
并不是每一个十五岁的少女都能如此从容面对生死。
段宁江看向丹菲,双眼里映着火光,皑皑生辉,道:“我是看出来了,只有你这样的人,才能在乱世中全身而退。”
“你太过奖了。”丹菲苦笑,“我也不过苟且偷生。倒是你,别一味丧气。只是,高安郡王为何要追杀你一个小女子?”
段宁江长叹一声,道:“自是因为我手里有他想要之物。”
她对上丹菲有几分明了的眼神,点头道:“没错。阿爹早就知道高安郡王私铸钱币与武器。若他只是为了自己发财也就罢了,偏偏……竟然为了贪财,将大量兵器卖与瓦茨!因这韦钟是韦后的叔父,韦后如今又执掌朝政,大权在握。若贸然揭发,怕被反载诬陷。于是阿爹和阿兄这两年来一直私下调查,终于搜集了足够证据。正准备上奏天子之际,不料被韦钟察觉。他竟然……竟然和瓦茨勾结,偷袭边关,竟然要屠城报复!”
段宁江又咳嗽起来,牵动伤口,疼得一头汗水。
丹菲拍着她的背。刘玉锦似乎被惊扰了,不耐烦地哼了哼,翻了个身又睡去。
关于段宁江所说的,丹菲已经从段刺史的那封信里推断出了八分,听段宁江说完,她也可以把剩下两分猜出来。
“这么说来,你身上必然有你父亲搜集的那些证据了?”
段宁江缓缓点了点头,“家父痛苦悔恨,直道是自己拖累了满城百姓,可是那时已无退路。破城之际,阿兄从城外接应,杀出一条血路,供我的马车通过。他自己却……却被……”
当时真是兵荒马乱,逃难的百姓拼命涌出城,又被瓦茨的弯刀砍到。到处都是飞溅的鲜血和断臂残肢,哭喊惨叫声连绵不断。
段宁江只来得及看到段义云抹去脸上污血,为她的马车断后。那高大坚实的背影,很快就被瓦茨兵吞没。这是她所见的兄长的最后一眼。
“当初围城,大哥准备突围去求援之前,曾同我提到你。”
丹菲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
段宁江道:“不知怎么,他曾打听到你不在城中。他那时就说,依你的本事,定能化危为安。”
丹菲心跳如鼓,哑声道:“大郎太看得起我了,实在惭愧。他……”
她想多赞美段义云几句,可那些词语都似带着荆条一般,说出来,就要抽得她遍体鳞伤,疼痛难忍。心里好似缺了一块,却并不妨碍她正常地活着。段义云就像是她小时候没有吃到的那块糖,永远都那么甜蜜,可想起的时候,也会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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