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知道满老倌说的是对的,儿子还存着赌的心思,不由过去拉着他的手,苦口婆心:“根生,你听娘说……”
“我只问你卖不卖地?”满根生说着,不耐烦地一推。
扑通!
满娭毑重重摔在地上。
她艰难地抬起手,平素那张尖酸刻薄的脸上竟是露出哀切之色,抹了把眼角:“根生,既然你都听到了,也应该明白我们的意思,地不能全卖,不然,将来咱们全家都要喝西北风……”
“我说了给你们养老,娘你这是信不我?就说我以前赌钱赢得钱,你难道没花吗?你每天要死不活,除了吃、就是睡,还不是我媳妇春桃伺候着?”满根生脸红脖子粗道。
听到这话,满娭毑如遭雷击:“你、你这是嫌我活得久了吗?”
是!她平日里,好吃懒做、爱占便宜、尖酸刻薄、无理也要搅三分,对不起街坊邻居,对不起春桃,却唯独对得起满根生,可现在,儿子怎么……怎么能说出这般话啊?
“根生!”满老倌本不想说话,但此时也忍不住,气得身子发抖,呵斥了满根生一句。
“我不与你们讲废话,只问一句,今日这地卖是不卖?”满根生一步步逼近。
满老倌还想说什么。
满娭毑却深吸了口气,站起来,挡在丈夫身前,几乎是哀求着道:“根生,别想着赌了,娘求你了,咱们好好过日子,行吗?”
若是一般人,恐怕还真就动容了。
但这人啊,一旦染上了赌,心理就与正常人不同,不说有半分感动,只看到别人不帮他,无情无义,却没想过不是不帮,只是怕他继续陷下去。
‘好啊,说什么帮我还七八成,这和不还有什么区别,还不是想我死?这般不顾自己死活的爹娘,真是太狠!’
满根生想着,越想越气,上了头,直接伸手,摁着满娭毑脖子大吼道:“你今天卖不卖地?卖不卖地?”
这一刻,满娭毑瞪大眼睛,刻薄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吃惊地看着满根生,眼角生生流出泪来。
“快放手!她可是你娘!”满老倌去拦。
满根生却是一把推开:“不卖地,便不是我母亲!”
“呃呃……”满娭毑平时撒泼吵架,是有把子力气的,双手下意识抬起,可到了半空又克制本能放下,也不挣扎了,就那么眼眶含泪,看着满根生。
这是心灰意冷了,若是自己一条命能让儿子醒悟,也算是值了。
不错,对儿媳妇,她是尖酸刻薄的婆婆;对胡同街坊的人,她是爱占便宜、不好相处的邻居,但在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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