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仍旧诧异的看着他,但过了一会儿,又笑了笑。
说起来,她也不该觉得意外,因为宇文晔正该是这样的人,天底下的人都有脆弱,无助,有所求的时候才会对神佛格外虔诚,可他——至少相处到现在,她从没见过这个男人脆弱无助的样子,似乎在他的身上,也永远都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她笑道:“所以,你信的是自己吧。”
宇文晔道:“人就是该信自己。”
这句话他说的时候很平淡,好像这不过是跟吃饭睡觉一样寻常的事,可这句话,每一字,却都是说不尽的狂傲,商如意甚至忍不住去想,他跟那位九五之尊,同样的倨傲,睥睨天下,甚至不知道,到底谁更狂一些。
天底下,容得下这样两个狂傲的人吗?
休息了一会儿,他们又继续上路,不一会儿,就到了半岩寺。
今天寺庙里的人也并不多,前来接待他们的正是上一次寄灵时帮助安顿一切的那个和尚,客客气气的将他们迎了进去。这还是寄灵之后他们第一次过来祭拜,于是在一个佛堂内做了道场,等到一切完毕,一天已经过去了。
两人便临时决定,当晚就在半岩寺留宿。
也不是第一次留宿这个地方,那和尚将他二人领到居士林的一处寮房,推门进去一看,倒是眼熟,正是他们上一次来为官云暮寄灵的时候住过的那个房间。
商如意笑道:“上次我们来的时候,也是住的这儿。”
那老和尚笑道:“这房间原也没多少人来住,除了二位,就是贵府大公子在半年多前的时候,曾经借宿过这里。”
他的话音一落,屋子里立刻安静了下来。
商如意的神色顿时有些黯然。
原来,他们上一次就住进了这个房间,难怪那天晚上,她隐隐听到宇文晔询问了那个和尚宇文愆的事,却没想到,竟然住的是同一个房间。
要说她在宇文家最怕的,不是寻常媳妇最怕的公婆的为难,也不是慧姨若有似无的刁难和宇文呈的难相处,又或者,是过去那段日子里宇文晔对她的冷漠疏离。
她最怕的,就是有人提起那位大公子——宇文愆。
但偏偏,她避不了。
再看向宇文晔的时候,他的眼神中似乎也有些东西在闪烁,但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只平静的说道:“劳烦了。”
那和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请二位施主自便吧。”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他虽然走了,屋子里的气氛却沉闷下来,不仅沉闷,还有些尴尬。宇文晔虽然没有露出怒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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