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弥低下头，闭上眼。

“席勒，我想睡会，你帮我主持下面的工作吧。”

本来席勒应该离开。

但安弥被席勒薅住头发，席勒几乎是贴在皇帝的脸，安弥黑色的瞳孔映着席勒近乎扭曲的、空洞的表情。

“你，到底在，想什么？”

空气沉默了几秒，席勒松开手，安弥的脑袋像没有支撑一样耷拢下去。

席勒重新续了一根烟。

“抱歉，我只是讨厌朋友的隐瞒。”

“相比于【学者】的安危，我现在更在意对手。”

安弥低着头顿了顿。

“那位李先生有意思的很，我实在猜不出他有什么理由以卵击石，这种神经病竟然在安逸的‘无尽’出没，让我想起以前一个传闻，近一年前，‘无尽回廊’出现了一批怪物，他们很奇怪的在一辆列车里走出来，其中几个佼佼者在心智和变态的程度上，几年难遇。”

安弥抬起头，漆黑的瞳孔里有狂热。

“我已经把他当对手看待了，所以我好想知道，李先生的最终手段到底是什么，他要怎么推翻一个聚集区的统治，怎么在咱们眼皮子下活到最后。”

如果安弥知道了李诺的最终手段是把“终焉”变成“无尽”，皇帝陛下会疯掉。

席勒听到了实话，如释重负的笑了出来，然后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听着外面抵抗军的呐喊声，回头，对他的皇帝朋友打了个响指。

“安弥，如果没有【学者】的问题，我觉得这个世界现在这样也不错。”

“嗯？”

“路上的野狗吃的不是人了，孩子一出生不至于被扔进大锅里，活人比死人多了，咱们不至于每周都要一把火烧那些饥民，昆穷一死，也没必要给他供给那些难民当精神粮食，白骨露野饿殍遍地，都没了。”

“嗯……”

“开罗星人虽然脑子有病，但至少它们做土豪乡绅，会给百姓粮食，会让人活着，它们不会解决提出问题的人，会想办法解决事情，而且种族大融合，矛盾问题变成了文化战争，世界可能在向着好的一面发展。”

安弥听着这些沉默不语，然后缓缓开口。

“善恶只是手段，拘泥于这个概念，已经落了下乘。”

席勒最后看了他一眼。

“我挺喜欢现在的世界，和善恶无关。”

席勒说完后转身跳上空洞上方，消失了踪迹。

安弥呢喃自语。

“但【学者】定下的未来，不会轻易改变。”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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