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向皇甫南,皇甫南是掩饰不住的慌张,“翁师傅,我再替你去倒新的。”
翁公儒心里叹气,她给东阳郡王的手段给震慑住了,没有了以前的精明劲儿,毕竟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子。他摇头道:“不必了,娘子,劳你把案上收拾收拾。”把信件书卷都移到一旁,他咳嗽一声,负着手晃悠到了屏风后头,把溅了茶水的袍子换下来。
磨蹭了好一会,翁公儒绕出屏风,见皇甫南已经把案头清理了,她脸上也镇定多了,竟罕见地对翁公儒屈了屈膝,说:“翁师傅,多谢你大恩。”
“不敢,我对娘子哪有什么恩?”
“谢翁师傅当初把我从乌爨带到剑川。”
“也未见得是恩,只盼娘子心里不要记仇才是。”翁公儒温和地说道,等皇甫南离开庑房,他自得地一笑,慢条斯理地把信封口,交给驿差,“这是郡王给蜀王殿下的密信,千万小心。”
一场激战后,无忧城毁圮的城墙还没来得及修补,城头上只有忽明忽暗的零星一点灯火。和无忧城遥相对峙的,是依山而建的堡寨。爨人平静祥和得不像死了人。
皇甫南骑着青海骢到了城门下,把过所递给守兵。
守兵只将灯火在过所上随意地一晃,“郡王府的。”他瞄向皇甫南身后的青海骢,“好马。”
皇甫南谨慎地牵起马缰,正要抬脚,手里的过所被人抽走了。被风帽遮住的脑袋转动,她看见了皇甫佶。
皇甫佶不该在这里,他是薛厚的爱将,是韦康元的座上宾。穿着守将的戎服,他配了刀剑,一言不发地把过所看完,他的目光落在皇甫南脸上。
“一边说话。”他没有把过所还给皇甫南,径自去了城墙一头。
皇甫南望了一眼刚打开的城门,一步步跟上去,在城墙的阴影里站住,不等皇甫佶质问,她突然双膝跪了下去,仰脸望着他,城头的火光被风吹得一晃,她的眸子里含着泪水,“阿兄,你放我走吧。”
皇甫佶定定地看着她,“我早说过,不管你是要替舅父舅母报仇,还是不想跟谁成婚,我都能帮你,你不信我?”
皇甫南咬着牙摇头。
皇甫佶忽然想到她托他去祭拜西岭的衣冠冢,那是诀别的意思,“你要去哪里?乌爨?是为了阿普笃慕吗?”他脸色有些难看,他把皇甫南一把拽到面前,“你信他,不信我?”
“不是,”皇甫南依旧摇头,她站立不稳,投进了皇甫佶的怀抱,她哽咽着,像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眼泪把他的衣襟都打湿了,“阿兄,我想我阿耶和阿娘了……”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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