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夺嫡争位,可以闲云野鹤,总归是可以自己打算的。”
“你也并不想少时被叫安宁侯小姐、老了便成了英国公夫人吧?除了这些唬人的名头,女子便被抹杀了名字与自我,无论在世时如何尊贵,史书上只会写皇三女华仪公主,说不定连我的名字都不配写入。”
华仪公主在外的形象向来是滴水不漏,大约只有在赵以柔面前,她才会放下全部的心防有什么便说什么,甚至是略带怨恨地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可是玉露,我们已经可以算得上是天底下最让人羡慕的女子了,天底下还有更多的女子只能称一句赵钱氏、孙李氏,除了生儿育女相夫教子,便再没有别的了。”
“是啊,是啊……”金玉露冷哼一声,咬牙切齿,“可我们也不过如此。”
紧握的一拳捶在了桌上,震动得酒盏也轻轻晃动起来,这个动作对于一位公主而言显然是极为失礼的,可在华仪公主身上便显得格外正常——母后早薨、父皇偏爱,少有管束又常与皇兄们混迹一处,清苑温良宽和、广盈娇纵享乐,而华仪公主和她们都不同,她更像是一位野心勃勃的皇子、以天下权力供养的怪物。
可若是真称她为皇子,金玉露也绝不会视为一场赞美。
“若我执掌大权,便要开女子科举,须叫天下女子都如同男子一般,登科入仕、封侯拜相。不让女子走的这条路,那必然是一条坦途。”
“那要是有这样一日,若天下女子不敢打破旧制前往赴试,又当如何?”
“以柔,那你便该替我首当其冲才对,名满神都的才女,就应当春闱放榜、奉天殿见!”
金玉露微微一笑,指尖沾了点梅子酒在桌上轻点着,笑意里带着些不加掩饰的野心勃勃。
向来端庄内敛的安宁侯小姐也爽然一笑:“好,臣便为殿下而往。千百年后,史书亦为我们的诗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