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有成效。而在与秦王的接触中,刘铭很清楚地感觉到,秦王有野心,但绝不是逐鹿中原的野心。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他甚至觉得,以秦王的实力,倘若他想荣登大宝,根本不需要大费周章地在北地蛰伏这么久——而眼下,为了一个从流言传出来的莫须有的罪名,光是把自己派来名为分忧实为监视还不够,竟然还要用私通敌寇的方式来加害戍守边关的主帅,这不是本末倒置吗?刘铭甚至一时分不清,提出这个馊主意的人和秦王,谁才是真正有二心的那个;更叫他瞠目结舌的是,圣上竟然还同意了。难道他们没有想过,若秦王父子不在了,匈奴人还会遵守盟约吗?到时候他们毁约,还有谁能抵挡他们的铁骑?玄甲铁骑虽能以一当十,可排兵布阵的能力可与秦王比肩的,恐怕普天之下再难找到第二个,谁还能保证自己可以让他们发挥出原本应有的实力?皇命难违,可那么多百姓,他们中或许有牙牙学语的婴孩,有垂髫的稚子,有豆蔻年华的少女,有踌躇满志的青年,还有等候游子归家的父母和尽享天伦的老人,他们的命也是命啊。
那天夜里刘铭在桌案边对着烛火枯坐了一夜,如同一尊雕像。直到东边日升,鸡鸣响起,他才忽然下定了决心似的,动身来到虞凌霄的营帐前。在守帐士兵不解的目光中,他单膝跪在地上,对着门帘抱拳行礼,声音洪亮而坚定:
“启禀王爷,末将有要事相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