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拉不起来,是压在她身上东西太重了,她没这个命站起来。
徐谨礼为那手上的红痕把整个院里的婆子们都叫过来,连带着管事婆婆一起,难得端起少爷样子,问她们谁把他的丫鬟给打了。
谁想到那小丫头挨打的时候屁都放不出一个,竟然会去找大少爷告状,越小越贼,这么小就这么精明长大了还得了。
有个婆子说是老爷打的,这么小的人她们好计较什么。
徐谨礼眼睛一眯,口气让人捉摸不清:“真是我爹打的?钱管事你可也看见了?”
那被问到的管事婆婆心想大少爷犯不着为了个丫头和老爷说什么,她们罚了那丫头可免不了大少爷一顿责罚,应下来点点头。
徐谨礼呷了一口茶,笑了一下:“好,待会儿我爹回来我去问问他,看看到底是不是他动的手。要不是,耍我的下场你们可记好了。”
少有的尖刻,这可让她们都慌了起来,已经有婆子主动开口,说她打过那丫头一下,不过就是打的屁股,怪她干不好活。
这一个开口,其他的也藏不住,七七八八都说了出来。
徐谨礼把手中的瓷盏扔她们面前,砰的一声,吓得人不敢抬头瞧他:“自己去夫人那领罚,这种胡乱打骂人的事再有下次,被我知道是谁干的,直接卷铺盖走人。”
那之后倒是没有人敢轻易打骂水苓了,不过都是一个宅子里生活的,免不了被人冷落使绊子。
徐谨礼后来发现,大家过得都是一般的苦日子,人总还有这么多力气来折磨人。谁比谁过得稍微好一点都不行,非得一起不安生。
他后来又招了个小厮来,让水苓没事就搁他身边待着,到点回去睡觉就行。
夫人听闻之后说他不懂下人,对下人太好,她们指不定哪天就要造反了。
徐谨礼光听,既没反驳也没往心里去。
他想这个孩子会不一样,他会把人教好。教她认字,教她好好说话,教她有事要说,教她要会反抗。
人都是要教的,他能教好。
那次要被缠足,徐谨礼问完她疼不疼之后,水苓第一次小声和他说:“我跑了,但是没跑得掉,她们还被我踹了两下。”
徐谨礼先是愣了一会儿,随后笑出来:“踹得好。”
自从那次之后,她明显胆子大了些,笑得也多了。
而现在,他感觉那种若有若无的隔阂又来了。
徐谨礼来了马来亚之后实在太忙,没能多看着点她,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到底是哪不对劲,只能来问。
水苓摇摇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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