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凝滞如冰。
“所有近距离和絮儿接触过的人,都死光了。”
“就连絮儿住的那间屋子,也被一场大火烧尽,半点痕迹无存。”
“若絮儿一失踪,你便告诉我,兰氏的暗部及时探查,也许还能查出些结果。”
“可如今……新的知春楼都已建好,跟絮儿有关的一切人物,死的死,没得没,絮儿如同……人间蒸发。”
兰溪猛地起身,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不!”
她骤然想起一件事。
“这一批秀女之中,有一位扬州主簿的女儿,名叫符吟霜。”
“和絮儿……长得一模一样!”
扬州!
兰衡晦暗的眼底,终于闪出些光彩来。
絮儿最后一次出现便是在扬州!
“长得一模一样……是絮儿吗?”
兰衡急不可耐地道:“她如今就在宫内吗?为父可以去亲自见一面吗?”
兰溪面色凝重的摇头。
“虽然样貌一模一样,身形也所差无几……”
“但没有妹妹的胎记。”
“而且,单独和符吟霜相处时,并无血脉之亲的感应,看她,就像看一个顶着妹妹面容的木偶一般,无任何感情。”
兰衡刚提起的情绪,又落回。
他尤不甘心,“感觉是会出错的,胎记也是可以消除的,溪儿,为父能见她一面吗?”
“待会儿回宫,父亲乔装一下,同我一起回去吧。”
兰溪沉声道:“不过您别报太大的希望。”
“她不是絮儿。”
兰溪笃定。
刚才冰霜相接的父女俩,在交流过彼此的信息后,终于收敛好各自的情绪,开始谈论后面的安排了。
兰衡倒了茶,发颤的手给兰溪递过去,衣摆上颤动的锦纹,显出他并不平静的内心。
“刚刚,那杯茶,父亲并非是刻意——”
“父亲在这儿跟你道歉。”
“茶一出手,父亲便悔了……”
兰溪接过茶碗一饮而尽,看着父亲憔悴的面容,鼻尖酸意上涨。
“您本就是溪儿的生身父母,别说是一杯茶了,便是打骂刑罚,女儿都不会有半分怨言的。”
兰衡复叹了一声,没再多言。
等那一斛沉香燃尽,他从袖中掏出一物,递给兰溪。
“这东西,你拿着。”
是一枚簪子。
朴素的银簪,簪头刻着凤羽,三寸长短,素到极致。
兰溪看到这簪子,眼底忽然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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