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明媚得就像是春日里的小太阳;而他像是在阴暗处生长的青苔,性子古怪,与周围的孩子格格不入。
后来像话本子里的反派那样,世事变化,他因一场“意外”与家人分散,流离失所后又经过高人指点,成了恶角。
这小子简直是杀人机器,手段残酷狠厉;整日戴着面具,没人见过他面具下的脸。
敌人偶然间看到了他的脸,骂他是怪物,他轻描淡写地反驳,“我的母亲也认为我是个怪物。但是那又怎么样?我从不在乎。”
假的。他超级在意母亲认为他是个怪物这件事。
“怪物”一词贯穿他的整个童年,把他的整个人都扎透了。母亲虽然从来没说过这个词,但他能清楚意识到——从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里,给他带来无休止的疼痛。
再见到男主时,母亲和他处于对立阵营。原来的家主已经死亡,母亲按照惯例成了女主人。
他戴着面具,不敢去认她。
这么多年来,说一点都不怨她是不可能的。恨她温良芙蓉面却对他冷心寡意,恨她年年月月的忽视,恨她的偏心和不公平对待,也恨自己意识到了得不到她的爱却偏偏要去强求。
可他更怕母亲像当年那样,自己怯怯地向她迈出一步,想递给她一朵花,她却用微妙的眼神看向他,然后、一步步远离。
怕她厌恶,他小时候甚至不敢像其他孩子那样喊她“娘亲”。他想扮演一个乖孩子角色,不给母亲添乱,尽量离母亲远点,偷偷躲在角落里远远看她一眼就足够。她有时候在喂孩子们吃糕点,掉出来的渣子坠在那个孩子的脸颊上,她就拿出手帕来,温温柔柔地擦拭——这一切多让他羡慕。
五岁时,他会躲在柱子后面,幻想母亲的手落在他的脸上,也替他擦去脸上的尘;直到十年后的今天——在他临死前,才终于实现。
儿时的梦以一种荒谬的形式成真。
母亲用剑插入他的身躯,刺穿他的心脏,最后他倒在地上,血像红艳艳的花朵绽开。他的生命一点点流逝,一动也不能动,可她不知为何蹲下身,替他这个死敌擦去脸上的尘土与血迹。
他不知道母亲有没有认出他来,他也不敢细想,只默默的听着母亲柔柔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一如他五岁那年犯了错被族人鞭打,夜里她一边流泪一边抱着他。
那是记忆里母亲唯一一次抱他。
她平日里的畏惧与无视化作温情,轻声唤他“幺儿”,像对待其他孩子一样对他说,“娘在这儿,莫怕”。
那时她的声音也是那样。多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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