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半天,摸到了排练室的钥匙,立刻紧紧地抓住了。一路飘着步子来到门口,她几乎是冲了进去。
要不停的跳舞,要动起来,手和脚要在空中划出最大的弧度,指尖脚尖延伸,手臂躯干拉长,成为跃动的空气分子,成为舞蹈的一部分,一直一直跳,像穿上童话里的红色舞鞋,不停歇地跳到生命的尽头。
只有这样。
只有这样,才不会去想别的事情。
她从空中跌到地上,在剧烈的呼吸声中找回视觉。
天花板上,白炽灯只开了一半,她一只眼睛里是明亮的盲,另一只眼睛里是黯淡的光。
它们都在颤抖,和她的气息一起,和她的四肢一起。
徐烟林用了好几分钟,才确信自己是低血糖了。
也是,这样的饮食作息,今天高强度的练习,还有给予了她太多负面情绪的手机通讯,无一不在消耗她的体力。现在也已经六七点钟了,她还没有吃晚饭,水也几乎没怎么喝,有些晕,这很正常。
徐烟林用尽全力从地上爬起来,收拾东西的时候手抖得厉害,她想着,得赶紧去饭堂找点东西吃。
关好灯打开门的时候,室外的冷风又吹了她个措手不及,徐烟林倒退一步,弯下腰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
她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自己咳出来了,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膝盖发软,整个人往下倒。
她第一次发现咳嗽也是一件这么累人的事情。
她终于承认,自己不是刀枪不入,不是没关系,不是很正常。
她千疮百孔,她有关系,她很难过。
徐烟林满脸带着不知是不是咳出来的眼泪。
然后一头栽进了冲过来的越森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