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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尾被啜泣声淹没。
根本没想过会哭出来的是卢侥杳。完全抑制不住哭腔的也是卢侥杳。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原来还会哭,在葬礼上致辞的时候没哭,一个人办理父亲的死亡证明手续时没哭,监护转让流程中那么多次被折磨得身心俱疲,他都没有哭。
他以为自己是没有眼泪的。
原来只是,需要被允许。
“周琦……”他一遍遍低哑着声音喊她的名字。
“嗯。”
她每一次都给予回应。
感受着颈窝传来的潮意,周琦忍不住把手放到卢侥杳脑袋上摸了摸他的头。很想看看他此刻的表情,但是周琦忍住了,放任他把脆弱的神情藏起来。
他其实想在自己面前也装作大人,周琦知道的。
周琦一边拍拍他的脑袋,一边更紧地抱住他。
卢侥杳发出了像小动物被挤压时会发出来的小小呜咽声。这让周琦悄悄餍足地叹了口气。
刚才让他别动,让他抬头,他都一一照做了,样子实在是很像听话的狗狗。
但是周琦觉得这句话还是等一会再说比较好。
她们就这样在柔软的床榻上静静地听着彼此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