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叶相喜甜,叶家的梨月白都是叶夫人亲手酿制的,会在酿酒时,放一些冰糖。
这个习惯,只有叶家人有。
萧宴玄看着沈青黎往酒坛里放冰糖,有一瞬的恍惚。
阿黎,
嗯。
沈青黎抬起头,唇角的笑意温和轻柔。
萧宴玄静静地看着她。
那一瞬,他以为自己看见了叶黎。
他问道:糖放得是不是有点多了?
沈青黎唇角弯弯:梨月白要甜甜的,才好喝。
记忆中,那个小姑娘也是这么说的。
那一日,也是这样的黄昏。
叶黎笑得眉眼弯弯:兄长,我和阿娘学了酿酒,我送你一坛梨月白。
说是要送他梨月白,结果拉着他一起酿酒。
他不喜甜,看她一个劲儿地往酒坛里放冰糖,眉头就皱了起来。
放太多了。
甜甜的,才好喝。
这些回忆太过久远,这一刻,却汹涌而来。
沈青黎却毫无所觉,她一边密封坛口,一边说道:几位皇子遇刺,晋元帝的反应太过平淡,想必是在憋什么大招,王爷是不是有什么后手?
阿黎真聪明。萧宴玄在她耳边低声说着。
沈青黎眸光发亮,仿佛藏了无数的星子,熠熠生辉。
萧宴玄心中一动,在她眼尾处亲了一下。
灿烂的霞光落在两人身上,浮动着金色的光芒,美得有些炫目。
沈青黎眼睫颤了一下,又不争气地红了脸。
如鸦羽般浓长的眼睫,轻轻地扫过萧宴玄的脸,痒痒的,他心口一动,涟漪荡开。
他笑着和她一起密封坛口。
坛口用泥封好后,沈青黎拿起一朵梨花印在上面,落下一个梨花的印记,又将梨花拿开。
萧宴玄盯着那抹梨花印记,深黑的眼眸里,波澜乍起,深邃一片。
长风拂过耳畔,响起了叶黎的清脆的笑声。
兄长,是不是很好看?
兄长,你也印一朵。
曾经,萧宴玄也怀疑过。
她的医术,她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熟悉感,让他似曾相识,以为她就是叶黎。
可是,她的脸上没有半点易容过的痕迹。
他给药王谷的谷主去信问过,是不是有换脸之术,谷主来信告诉他,再好的换脸之术,都会有痕迹。
可眼前的这张脸,清艳无暇,是真的。
很多时候,他t也在想,如果她真是叶黎,一定会告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