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道“还请大老爷看在他一片孝心的份儿上,不要断了他生计!”
看到这一幕,何瑾面色精彩纷呈,简直都已惊呆了他万万没想到,一桩实打实的铁案,在两人一番默契地软硬兼施下,竟神奇地就变了性质!
人家首先精准地,捏住了姚璟根基不稳的脉。
然后痛哭流涕地解释,自己指使手下敲诈勒索、为非作歹,是有着无奈和真情,是为了秉承华夏以孝为先的古训啊!
要是姚璟还秉公直断,简直都有些天理不容的意思呢。
嘁要不是本典吏这里也谋划周密,说不定,还真让你们得逞了呢!
就在姚璟左右为难、明显要开口放过胡不归一马的时候,何瑾这里便平静地开口了“胡捕头,如此说来,你只是昨日让胡二黑和赵麻子,敲诈勒索了刘美娥那一段街上的商铺?”
胡不归当即点头,甚至好像都有些感激地望着何瑾道“何小令史说的对。小的这次犯下大错,多亏小令史秉公纠正,才使得小的悬崖勒马”
何瑾淡淡一笑,没再说什么,只是眼瞅着堂外,微微向混在人群中的赖三儿,使了一个眼色。
赖三儿登时会意,捅了捅身旁一位掌柜装扮的人,那人便高声喊道“大老爷,小人并非喧哗公堂,只是有冤情禀告!那胡不归满口胡言、欺瞒耍诈,他分明敲诈勒索了小人七年之久,却只字未提!”
刚才何瑾开口的时候,姚璟其实已被点醒,此时再一听这人喊冤,哪能还不明白自己是被胡不归和刘不同给耍了?
恼羞成怒下,他当即喝道“带这位商户上堂!本官倒要看看,是否有人竟当着百姓的面儿,将本官当傻子糊弄!”
老宋闻言拉开栅栏,放任这人进去。
此人一到堂上,便跪地掏出一本账簿道“大老爷,小人乃醉东方酒楼掌柜。这胡不归历来在本酒楼吃拿卡要、敲诈勒索,小人一笔笔都记着账呢!”
值堂长随当即将账簿呈送到姚璟手里,姚璟略微翻了一眼,便看出这是一本酒楼每月的流水账。其中收支明细清清楚楚,而每月当中,都写明了三成收益交给了胡不归!
“大老爷,这只是今年的账簿。小人那里还有前六年的底账,全都存着呢。大老爷若是不信,可尽数盘问店里的账房、东家这应当算作证据吧?”
“当然算!”姚璟怒不可遏,环顾堂下的百姓问道“你们还有谁,手中有物证,尽数呈交上来,本官必为你们作主!”
刘美娥这样的小商贩不识字,自然留不下账簿当证据。可衙前街上多少大店铺,哪会不请账房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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